让贺楼玉把人都打发了,这才带着忐忑的王婶进到偏厅内,此时的偏厅里,李旬一手指着贺楼远正跳着脚地骂,不时再摔摔东西,贺楼远则是很淡定很淡定地在旁瞧着,在李旬情绪缓和些的时候来上一句就能将李旬气得暴躁如雷。
显然,王府虽然损失了些财物,可真正的赢家还是贺楼远。
凌小柔很无奈,李旬都这样了,贺楼远还跟他置什么气呢?真把皇上气出个好歹,宁远王就舒坦了?
凌小柔一进来,李旬就看到人了,所有的暴躁情绪都没了,好似受委屈的孩子似的就往凌小柔身边靠过来,被贺楼远拦下。
毕竟武力值不同,李旬只能盯着凌小柔万般委屈,倒是把凌小柔身后的王婶看的心疼,端着四丁面就扑了上前,嘴里喊了声‘儿啊’。
李旬之前还没注意凌小柔身后的王婶,突然见个人影朝自己扑过来,做皇帝的平日就警惕惯了,正想抬脚将人踹开,就听到那声让他心都要软掉的‘儿啊’。
微一愣神就被王婶扑到近前,王婶抖着手,在李旬的脸上摸着,虽然十六年不见,李旬也从孩童长成英朗青年,可那模样仔细看着还有儿子的影子,看的王婶心酸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滚,一滴一滴都滴进了面里。
李旬也在看到王婶后呆住了,虽然如今的王婶瞧着是老了,可依稀的模样还是与他童年记忆差不多,还有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虽然不再绪,让他绝对不会怀疑这就是她的亲娘。
尤其是她手里端着的这碗四丁面,可是比凌小柔做的更像他儿时吃过的样子,连那只碗都是王婶按着记忆中刻意选的。
只是他的亲娘如今也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面前这个老妇人瞧着却好像五十多岁,即使不知道当年她是怎样从大火中活下来,至少可以看出这些年她的日子过的很苦。
呆了片刻,李旬的眼泪瓣就不要钱地往下掉,若不是凌小柔先下手为强地抢下那碗四丁面,这娘俩就得哭得满身都是面了。
贺楼远看的云里雾里,再看凌小柔一脸欣慰,想到从前那些关于李旬出身的传闻,大概有了答案,看来他的大丫真是运气,随便认个婶子都是皇上的娘。
只是瞧着之前李旬的状态,怎么好像是把他的大丫给当成娘了?唉,他只顾着和李旬置气,现成的便宜都忘了捡了。
那边娘俩抱在一起哭的酣畅淋漓,这边凌小柔就将从福德那里听来的宫中秘闻讲给贺楼远听,贺楼远听后也明白之前李旬是把凌小柔当成他亲娘转世,才会对她动手动脚,虽然其情可悯,但这做法却是贺楼远不能容忍,等他那边哭完了,情绪不那么激动了,他还得去找他切磋切磋。
让他明白借着乱认娘而占便宜的行为很不好。
最后还是凌小柔怕王婶哭出个好歹,才上前制止这对母子的喜极而泣,王婶一手拉着凌小柔的手,一手拉着李旬的手,瞧瞧哪个都够让她安慰了,不知不觉两只手就放在了一起。
贺楼远眼皮一跳,怎么好好的这手就握在一起了?也不管这边情绪氛围都很感人,几步上前拉过凌小柔的手,将被李旬碰过的地方用袖子擦了又擦,倒是让王婶忍不住破涕而笑。
李旬这时也不疯魔了,一副有娘万事足的样子,朝贺楼远翻了翻白眼,“瞧你那小心眼,年纪一大把了,难得有个女人看上你,朕还会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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