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张广憋着气拖着伤从枫林居慌不择路往外逃的,偏偏叫君莫问看到了,偏偏君莫问还是个全能高手,还一路施展轻功追着他屁股后面去了。
君莫问一路追过去还不算,还一路不停的叫着,“三哥,你停下来,我知道是你。”
张广被她追得恼火,被唤得更加恼火。
可想起刚才之事,张广却不敢这会停下来。
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逐的,不知不觉就到了慕府大门这边。虽然这边离设宴的花园还有段距离,不过今日大喜,大门这边也是络绎不绝人来人往。
张广自然不敢再跑了,君莫问当然也一样的心理。张广缓下脚步,是顾忌着张家声誉,君莫问知道新房那一幕,所以比他顾忌得更多。
“三哥,你等等我。”不跑,不表示君莫问就放过张广。
新房里面发生的事,她一定得向张广这个当事人问个明白。这大喜的日子呢,什么过不去的仇怨要在新房拔剑相向?杀死了喜娘不算,还要将新娘藏起来弄到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君莫问脚下更悄然加快了两步,她还不知道新娘子现在怎么样了呢。
谁料她不唤尤可,这一唤却似突然触动到张广什么神经一样,连头也不回,甩开袖子大步就往门口跨去。
君莫问见状皱了皱眉,不过随即心里一喜,因为她看见这会已经有宾客离席告辞了。
她几乎立刻就意识到慕府已经撤了封府令!
也就是说,让大家找得焦头烂额的新娘子终于找到了。不动声色的解除封府令,看来新娘子并没有什么大碍。
君莫问暗下松了口气,新娘子没事就好。
就在君莫问琢磨的这一小会功夫里,张广已经快走到大门了。
君莫问心里一急,张目四下瞄了瞄,正巧遇到一个下人路过,她伸手一把将人拉住,急急道,“你替我张家小姐与三公子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那丫环张口结舌反应不过来,随手拔了发上的钗子往那丫环手里一塞,随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追张广去了。
君莫问打定主意,这回一定要将人看牢,绝不能再让张广在自己眼前再溜了。
今日的事若是处理不妥,只怕来日张慕两家真要成仇了。
暗下叹口气,就见张广一声不响的坐上了马车。君莫问眼珠一转,连半分迟疑也没有,直接赶过去往马车前一站,然后弯腰麻利的钻进里面去。
就在他们离开慕府不久,得到消息的张宁也赶紧告辞回府去了。
大半个时辰后,君莫问、张广还有张宁,几乎是先后脚回到张府的。
张工羽因事并没有前往慕府赴宴,这会也不在府里。因此张宁一回来,立时就将张家所有嫡出兄弟都集中到了正院偏厅。
“三弟,你给大家说说,在慕府你到底怎么回事?”张宁表情很严肃,他坐在上首不苟言笑扫向张广,那板正模样还真跟张工羽有几分相似。
张广怕张工羽,望见眼前的兄长也有几分其父影子,当下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不过眼珠一转,掠见这厅里也就他们兄妹几人,当下心神大定。
“怎么回事?能有什么事?”张广满不在乎的瞥了眼张宁,随手端起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不就是我在慕府待得不耐烦想早点离开而已。”
君莫问眉头立时一挑,声音暗含凌厉,“三哥!”
张广侧目,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少女,想起自己在慕府被她追了一路,这回来的路上还被她缠了一路,心里就腾腾冒起怒火来。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小妹你干嘛一副跟我有仇的模样非揪着我不放?”
“我说了我在慕府没有杀任何人,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张广越说心里火气越大,“既然都不相信了,还问我干什么!”
这何止是恼火,简直是耍横撒赖。
张宁眉头登时拧了起来,要说在张广与君莫问这两人之间选择的话,他肯定相信君莫问多些。
实在是因为张广为人多张狂,行事素来随心所欲多不靠谱。
“你没杀人是吧?”张宁紧紧盯着他,“那好,你跟我们说说你的青锋剑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张广因为心里窝火,根本不愿与君莫问说话,所以在马车上,不管君莫问朝他询问什么,他都装聋作哑。
不过,君莫问却不管他心里乐意不乐意,直接一五一十的将她在慕府新房所见详细给张广描述了一遍。
所以眼下张宁一问,原本还觉得自己占理的挺有气焰的张广立时便似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大哥,我真没杀人,”张广皱着眉头,垂着脑袋,心里觉得特别委屈,“我也不知道我的青锋怎么就成了杀人凶器。”
张宁立时不满地哼了哼,“那是你随身携带的武器,你不知道?难道它还会自己悄无声息长了翅膀飞去杀人不成?”
在张宁听来,他这话纯粹就是敷衍他们的推搪之辞。
这个三弟,到底明不明白今天的事态有多严重?还一副轻描淡写满不在乎我没错的态度,简直令人火冒三丈!
张广迎上他明显不信任的眼神,再听这连傻子都听出出来的讽刺语气,脸色当即黑了一层。
他隐忍着没有站起来,不过头一仰,脖子一梗却露了突突青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道大哥非要让我编个理由出来不成!”
张宁一噎,简直要被他的理直气壮气死。
他冷笑一声,“这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