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花灯会上,慕晓枫恼怒之下让冷玥故意在人群老百姓中那一声“太子杀人”的大喊。
因为那会人群基本散去,后面虽然没有引起什么流血事件,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恐慌。
好好的花灯会,在接近落幕的时候才突然引起民众恐慌。
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太子殿下,这段时间都该夹着尾巴做人的,却突然被人再参上这么一本,次日一早,当即就被楚帝申斥得灰头土脸。
可这次,他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谁让那天晚上,他的人好死不死的戴着明显标示就在天街上,那声让他憋屈恼火的喊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的人正因为口角不忿与别人发生着激烈的肢体冲突。
这事,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被楚帝下旨申斥,只能乖乖的龟缩在太子府闭门思过。再弄出什么动静来,太子觉得他底下那些势力,大概都要被自己父皇找到理由一点点拔光了。
可他心头不快,窝在太子府里就是坐在昔日挺自得的花园,这会也是恼火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臣妾参见殿下。”就在太子恍神片刻,太子妃便一脸柔婉的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
太子心里厌烦,对她是既心虚又觉得寒心,乍然抬头看见她,立即拧了眉头,冷淡道,“你?你到这来干什么?”
他不是吩咐过没他允许,不让其他人随意闯到这花园来打扰他的吗?
“臣妾见殿下最近食欲不振,特意炖了些开胃的汤羹过来。”太子妃说着,已然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直接搁在太子身旁的石桌上。然后打开食盒,就殷勤的自顾拿起碗给他盛汤。
太子皱了皱眉,这会倒也不好开口将她轰出去了,只得耐着性子看她慢条斯理盛汤。
可眼睛转了转,终究难掩不快的嫌弃道,“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做就是,什么都要劳烦你这个太子妃,还要那些下人何用。”
这话无异于间接指责太子妃自贱身份,好好的尊贵太子妃偏要抢下人活计。
太子妃心中一冷,却装出一副完全听不懂讽刺的模样,只微微垂首专注的盛汤。盛好之后,面上显露合宜的爱重模样,轻声道,“殿下请用。”
看着太子将碗接过,却又搁在一边不喝。她压着心头冷意,才又缓缓道,“下人当然也能将这些活计做好,但臣妾对殿下的一片心意,她们却替代不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露疼惜的看着他,柔声道,“殿下这些日子都消瘦了。”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连臣妾都觉得寝食难安,殿下思虑重些也属应当。”她顿了顿,又心疼道,“可殿下无论如何也要爱惜自己身体。”
说着,她只作看不见太子冷怒隐忍的眼神,就在太子对面,轻轻的拂着曳地裙裾,往旁边石凳坐了下来。
“仔细说起来,仿佛自从我们府上举办赏风宴之后,我们太子府似乎就开始诸事不顺了。”
她低着头,也不看太子冷沉的脸,只自顾的压着恨意轻轻往下说。
太子心中一动,冷凝眉目隐忍之色淡了淡。
“先是小公子意外摔伤,再是囚犯被当野兽射杀事发,”她微微抬头,就见太子脸色阴沉,她暗下冷冷一笑,继续轻声却飞快道,“然后是皇陵被雷轰,殿下代父皇前去皇陵督工……好好的,殿下还被贼人伤了千金之躯。”
她叹气,眉目心疼之色更浓。可太子,心里面上都无比郁怒的在隐忍着。
“殿下好好在家中养伤,也被无端卷入什么私自铸银事件,被人暗中再三中伤。”她头垂得更低些,而嘴角那抹深藏的冷笑也更甚了些,“花灯会上,殿下更是无辜被人乱攀,再引来父皇误会申斥。”
太子本已准备站起,听到这里,又隐忍着稳稳坐着不动。
想了想,他勾起淡淡笑容,阴恻恻看着她,笑道,“景蓉不愧为本宫的太子妃,这目光真是炯炯如炬,很多时候连本宫都自愧不如。”
太子妃心下暗暗紧了紧,告诫自己不必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要能达到目的,在这委屈受他几句冷言冷语奚落又如何。
“殿下过谦了,”太子妃抬头平静看着他,淡淡道,“臣妾会留意到这些,完全是殿下平日教导之功。况且,你我夫妻本为一体,殿下心情若不能宽畅,臣妾这心里头自然也抑郁难安。”
“不过,”她转了转眼睛,神色温柔,可眼底怨恨越发深重,“不知殿下是否也留意到,这些日子种种不顺遂的事,其实都跟一个人有关。”
太子眉头蓦然拧紧,目光冰冷自露警剔直盯着她,“谁?”
太子妃心下冷笑,也不管他是真不知还是假装糊涂。
她沉吟片刻,露出犹豫的不确定神色,轻声道,“臣妾觉得,这些事都跟慕府大小姐慕晓枫有关。”
其他的事,她不知道是不是跟慕晓枫有关。但她兄长胡亦帆的事,她已经查到跟慕晓枫脱不了关系。其他的事有没有关都没关系,只这一点就够了。
想起当初,她还曾尽心帮着太子想要将慕晓枫那个女人笼络麾下。想起这事,她心里就好一阵暗恨。
若是一开始,她就劝着太子将慕晓枫那个女人给杀掉,也许她的兄长今天还能好好活着。
太子皱着眉头,狐疑的打量她半晌。
心里怀疑她说这些话给他听的动机,却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太子妃分析得对。
而且,这个时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