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弘厚完全不相信:“你别唬我,那些东西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还在?”
画儿笑:“骗你干啥?食为天的帐都是吴老先生一手一脚做的,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所有帐本他都锁在帐房里。钥匙只有他和我爹有,我爹走了后两把钥匙都在他那儿,我回去后,他就把钥匙给我了。”
“我才不信呢?我从来都没见留什么帐本,每天流水都随笔记下,哪里有保存的?”楚弘厚还是不信。
画儿笑了笑:“二伯,他是食为天的帐房,他的主子只会是食为天的东家。他之所以把帐目记得那么清楚,就是等着恒儿长大接掌酒楼。开始他也不放心,没把钥匙给我,后来他对我放心了,认为我担得起食为天的担子,才把钥匙给我了。”
楚弘厚脸色开始微微泛白,最后还是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声:“那,那你把帐本拿出来,我才信。”
画儿微笑:“行啊!我去屋里取,我还真把你掌食为天那三年的帐本都带过来了。”说着便转身了回屋,把楚弘厚接掌食为天的帐本都搬出来了。
这时候个个都想知道这三年老二倒底在食为天拿了多少钱?画儿把帐本一拿出来,楚弘忠就连忙凑过来。吴老先生的帐记得非常清楚,日期清清楚楚,每一日的收支,纯利润是多少都写得详细。然后每一月也会有这样的小结,还有季度小结,最后是年度总结。但凡认识字儿的拿在手里一看,一目了然。
楚弘忠拿了老二接手第一年的,看到最后那个纯利润的数字。真心愤怒了,把帐册丢到老二面前:“你自己看看第一年该有多少钱?整整两千五百六十七两七钱。这还是第一年的,那还有第二年、第三年的呢?这些钱呢?你拿哪儿去了?”
刘氏顿时也惊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那钱哪儿去了?你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拿着在外面养女人了?”
楚弘厚忙否认:“没有,没有,真没有!谁要是干了那事儿,就遭天打雷劈。”
钱氏也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拿回家的,恐怕是个零头。你倒底把那老些钱弄哪儿去了?”
楚弘厚一脸委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楚弘忠也顾不得这许多,便又拿起第二年的,直接找到年终总结,这回上面的数字让他也是一惊:“怎么生意一下会差这么多?”
楚老爷子忙问了一句:“这第二年的多少?”
“八百三十二两六钱。”楚弘忠把这个数字念出来时,整个人也惊呆了,这个数据跟第一年相比差了太多了。
楚弘忠忙又翻第三年的,看到帐本最后的总结,真是犹如晴天霹雳:“怎么可能?”
钱氏忙问:“多少?”
“三十二两四钱。”楚弘忠读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真的被吓到了,难怪当初画儿对大家说二伯把食为天败垮了,这可不真的败垮了!
楚家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唯独画儿一脸淡定,这些帐目她早看过了,今天这么把帐目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食为天有今天这个样子,倒底是二伯经营得好,她顺利接手,还是一个几乎要关张的酒楼在她手里起死回生?
画儿把今年的帐册也拿了出来:“这是今年的,大伯要不要看看?我接手食为天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楚弘忠接过帐册翻了前两个季度的,是处于亏损状态,欠伙计的工钱外加米商、油商、酒商……等等的帐都未结。画儿接手那天盈利是六两四钱,之后的帐面全是盈利,直到十月装修无利,支出近千两,最后年度总结,盈利三百四十二两。
画儿见楚弘忠看完了,然后问了一句:“大伯看清楚了吗?我和恒儿接手的时候是个什么状况?”
所有人都看着楚弘忠,想知道画儿这穿金戴银的,今年倒底赚了多少钱?楚弘忠把今年开市到腊月二十三所有的盈利和开销读出来给全家人听。听完,整个堂屋都安静了,此时她们看画儿的眼光才变得不一样,有惊讶,有佩服,当然还有嫉妒。
画儿一笑:“我这今年落到手里的就这三百四十二两,这里边还包括我和恒儿的吃穿用度。这明年开张做生意还得本钱,你觉得我手里现在该有多少余钱?”
这样算一下,画儿手里的余钱真心不多。楚老爷子是个聪明人,见画儿能让负债状态下的食为天在半年内盈利,就知道画儿是个有本事的。
“画儿,你也不容易,这手里的钱就好好留着做生意。爷接你回来过年就是想一家团圆,没有别的啥意思?你是孙子辈的还没过及笄之年,爷不要你啥孝敬。好好的把酒楼经营着就好。”
钱氏顿时一惊,这老头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有三百多两呢?拿了一百两孝敬总归是应该的吧!
画儿想着这楚老爷子这是想用亲情拢着她啊!好!她为什么不成全呢?便笑着说:“爷说的是,不过爷,若是孙子辈里有谁孝敬爷和奶的,我和恒儿定不落后。”
继文和琴儿忙朝画儿看过去:“你这啥意思?逼着我们出孝敬是吧?我们没你那能耐,没得孝敬。”
画儿朝她们二人瞟了一眼,便不再看他们,而是朝二伯看去:“二伯,我的事儿说清楚了,该说你的事儿了吧!”爹娘辛苦创下的产业差点儿就给他败没了,她今儿就是来算帐的。他挥霍的钱是拿不回来的,她知道,她也不无所谓,但人总归该得点教训,要不然对不起他爹娘。
楚弘厚本以为这事儿终于转移到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