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这番话说话,把在场的三位都震惊到了。她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居然能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想得那么远,这长大了必定会一鸣惊人的。
四爷最先回过神来,不仅拍了拍手:“不错,你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地,实属难得。只是四爷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你的矿山要定了。”
画儿朝穆博衍看了看,又朝知府看了看。这知府从始至终都像一个陪客一样,看四爷的眼神都是恭敬和惧意,而穆博衍似乎也在揣测他的心思以他为重。这个四爷的身份还真是尊贵。她又不傻,当今圣上排行老四,而一个王爷在他面前都矮了身份,这四爷还能是谁?必是当今圣上无疑了。
“除了当今圣上敢这么说,我想其他人都没资格逼我楚画儿妥协吧!”画儿转过脸看着知府大人,说,“卢大人,那矿山可是我楚画儿的私人财产。您一个知府总不能做出侵占百姓的私人财产的事儿来吧!”
卢大人朝四爷看了一眼,得到暗示便说:“本官自是不会侵占民财,但是若是为了当今圣上,征了你矿山也未尝不可啊!”
画儿一笑:“卢大人,您在这儿这么抵毁当今圣上,就不怕杀头吗?整个天下都是圣上的,圣上胸怀天下,造福百姓,万事都以民为先,他会为了一座小小的矿山而去做损害百姓利益的事儿吗?实在太可笑了。”
四爷没有想到画儿会给这么回答,顿时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他这么做算是自私自利,损害百姓利益吗?如果他真的强征了,是不是就落下个昏君的骂名?
知府大人被顶得无言以对:“本,本官哪有抵毁圣上,只,只是假设而已。”
“假设?所以我就说嘛,皇上是多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既然是这样,那四爷您对那矿山还志在必得吗?我可不管你在京城做多大的生意,有多少钱财,只要我不同意卖,您也就别打那主意了。如果您买煤,我相当欢迎,而且我还给您个最优惠的价格。”画儿微微一笑,就是要把你未说出的话给堵回去。
不待四爷回话,穆博衍便说:“楚老板,既然四爷不远千里的赶过来了,总不能让四爷空手而归吧!”
画儿此看穆博衍的眼神都变得疏离了:“那你想怎样?”好个穆博衍吃里扒外的,亏她还那么信任他。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位四爷是朝庭主官兵器锻造的,想必你也知道边境一直不太安稳,北齐和南梁最近几年,是年年征战。军需兵器耗费巨大,四爷想要你的煤矿,可不是为了赚钱或是供给宫中享用,而是得知煤这种燃料温度高且价格便宜,也供给一般的铁匠铺用,所以想征了锻造兵器用。”穆博衍很是认真的说完,然后看着画儿。
画儿一怔,愣了半天。难道她想错了,这个人不是皇上?而之所以穆博衍一直让她的煤矿上交是因为国家需要?她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还以为他只是站在皇家利益上,原来是为了国家大义。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让我考虑一下吧!”画儿说完便转身,“失陪了,我去让厨房给你们准备螃蟹。”
画儿很是纠结的走了,她这煤矿交是不交呢?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是吗?她该怎么办?整张小脸儿都纠结得拧到一块儿去了。
“喂!画儿,见完客人了?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们欺负你了?”陆维桢见画儿出来了,一下跳到她面前。
画儿被惊了一下:“唉哟!你搞什么呀!吓死人了!这我的地盘儿,谁敢欺负我呀!”
陆维桢还是堆着一脸的笑:“说得也是!只是你是不是遇到难事儿了?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呗!”
画儿点头:“嗯!愁死了!走,去我办公室谈。”说着便往办公室走,陆维桢忙跟在她身后。
二人进了办公室,画儿顺手把门关了,这事儿还是不要被更多的人知道为好。招呼陆维桢坐,还拿了一盘瓜子出来给他吃。
“说吧!啥事儿!”陆维桢一脸认真的看着画儿,等着她说她的烦心事儿。对旁边的瓜子视若无睹。
画儿也没有强求他吃,便说:“是这样的,我家的煤矿被朝庭看上了,想征去锻造兵器。你也知道现在有多少家庭靠着那矿山吃饭的啊!若是交给了朝庭,朝庭肯定会派人接管,那些以贩煤为生的人怎么办?还有矿上那一百多号人怎么办?”
陆维桢点了点头:“嗯!是个问题!这矿山一旦归了朝庭,产的煤自是都会供朝庭使用,不会分给百姓。那么百姓就没有煤碳烧了,那以贩煤为生的人就失业了,赚不到钱过日子。可是朝庭也不容易,年年打仗军需兵器是必需的,要不然怎么保家卫国呢?”
“是啊!我就是愁这个啊!怎么办?年年征战,消耗太大了国库都没有多少银子。既然这煤的成本低而且热量大,可以节约开支啊!唉呀!怎么办?怎么办啊!我现在烦死了,交给朝庭,一群人要流离失所。不交给朝庭又怕连家都没有了。”画儿发现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难以抉择的问题。
陆维桢便咬着指甲沉思:“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画儿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陆维桢身上,下巴搁在桌上看着陆维桢。真希望他这个十三岁考到秀才的天才能想到个好办法。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着,画儿仍旧一脸的期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