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帮确实有麻烦了,还是不小的麻烦。
严格来说,华夏是没有黑社会的,那些新闻和法制节目报道的所谓“黑社会团伙”撑死只能算黑恶势力,因为他们只破坏不建设,只“黑”不“社会”。
社会是在特定环境下共同生活的同一物种不同个体长久形成的彼此相依的一种存在状态。简单来说,它就是一个有一套完整道德和生存秩序的集体状态,由此可见,真正的黑社会也应该有一套自己的道德与生存秩序才对。
毫无疑问,它是罪恶的,但它绝不是一味的破坏,就像电影《教父》中所描绘的那样,它同样也担负着维护秩序的责任。
鱼龙帮肯定没资格被称为黑社会,它更像是资本主义社会里常见的一个经济团伙,只不过做生意所用的手段没办法拿到大太阳低下而已。
但是,不算黑社会不代表它没有自己的规矩。
齐海市是北方最大的海港,鱼龙帮自然是靠走私起家,但从它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有一条禁令被写进了帮规里——绝不沾毒!
帮内触犯此条禁令者,不论是谁,一律三刀六洞,逐出门墙。
现在,“干净”了几十年的鱼龙帮脏了。
有人贩毒。
这可是大事儿。
因为出于对社会阴暗角落更便于管理的目的,上面对鱼龙帮这样的灰色势力还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只要不触及底线,大家就能你好我也好。
而贩毒,恰恰就是上面最不能容忍的底线之一。
这个消息目前还只是在小范围间流传,许梦菡得知后,立刻就派七七亲自去清理门户,好在引起警方注意之前将事情扼杀,谁知七七却失败了,不但损失了十几个帮内好手,连她自己也负了伤,更可气的是,触犯帮规的人根本就没有露面,依然不知道是谁。
许梦菡气的暴跳如雷,这才有了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会议,为了显示自己作为话事人的权威,她甚至还晾了一下帮内的那些大佬,让他们在会议室干等了半个小时。
听完白香香的讲述,秦歌毫不犹豫的就把空间触角探了出去。鱼龙帮事关童家,他必须慎重对待。
会议室中烟雾缭绕,许梦菡坐在主位上,神情平静,目光深邃如水,身上散发着一种沉稳中不失凌厉的气息,沉默不语。
当年苏甜手下的九大金刚经过秦歌的折腾,如今只剩下六位,杨成、阿豹和瘸腿张的势力已经由许梦菡提拔的新人管理,所以加上坐在会议桌尽头的青竹帮帮主崔向竹,整间会议室里的大佬整好十个人。
气氛很压抑,再加上密封的环境让大佬们吞吐出来的烟雾无处发散,整间会议室中甚至已经有些令人窒息的味道。
脾气暴躁的火炮最先坐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道:“恁娘!大清早的让俺们过来,却又一句话不说,黑寡妇,你什么意思?”
许梦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妩媚细长的眼睛中满是令人脊背发寒的厉芒。
火炮被她看的有些心虚,虽然他不怕她,但她的姘头秦歌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几个月前自己老婆孩子都被枪顶着脑袋的那一幕,让他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害怕。
江湖上都说“祸不及妻儿”,明显那个姓秦的没有守规矩的好习惯,既然实力不如人,最好还是少惹为妙。
“炮哥,”许梦菡眼中的寒芒慢慢敛去,微微一笑,开口道,“今天小妹让大家来的用意,你不知道?”
火炮瞪眼道:“当然知道,不就是卖粉嘛!把人找出来,咱们把他碎尸万段就是,让大家伙在这里干坐着是要怎样?”
许梦菡冷冷的扫视一遍其它几位大佬,说:“我不说话,不代表你们不可以说呀!”
火炮一愣,还没弄明白话里的意思,他身边的刀疤黄就眼神一凝,阴恻恻道:“梦菡妹子这是在怀疑我们?”
许梦菡也不否认,摊开手说:“这似乎是明摆着的事情,敢大摇大摆在我们鱼龙帮的地盘上交易,还能把七七带去的人干掉大半,除了在座各位,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人来。”
秦歌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因为许梦菡身为话事人说这样的话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在座的大佬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触犯帮规的人就在他们中间,可这种事只能心照不宣,谁都可以捅出来,唯独许梦菡不可以。
因为帮内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稍有不慎就有倾覆之灾,许梦菡作为话事人,稳定才是第一要务,互相猜忌,把自己摆在大佬们的对立面,简直就是在作死。
果然,随着许梦菡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沉默再次降临会议室,那股子让人窒息的味道越发浓郁了。
良久,一声轻笑打破了寂静,众人转头看去,就见会议桌尽头的崔向竹在烟灰缸中摁灭了烟蒂,起身笑道:“看样子,许老大这是要清理门户,作为外人还是回避的好,就这样,我家里还有点事,告辞了,诸位有空可以到我那里喝茶。”
说着,他起身就走向房门,可七七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崔向竹又转回身来,毒蛇一般阴冷的望着许梦菡道:“许老大,你这是要把我崔向竹留下么?”
许梦菡笑笑,抚了下耳畔的发丝,说:“鱼龙青竹如今已经是同气连枝,光凭事情发生在我鱼龙帮的地盘,似乎并不能证明您青竹帮的清白吧!”
“哈!”崔向竹仰天打个哈哈,讥笑道:“许梦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