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咱们要去哪儿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楚阳被自家老爹裹着被子捆在身上,一路策马扬鞭,赶了三天三夜才到了目的地。
他们身边没有带一个下人,楚域单骑轻装,就带着女儿上路了。
楚阳娿一出生就被一大群人围着伺候着,两辈子的身娇肉贵,被这么折腾三天三夜,骨头都快散架了。
但她看出来爹爹急着赶路一定是事情紧急,所以她一声不吭,怎么困乏都没有哭闹,连干成砖头的干粮也乖乖就这凉水往下咽。
三天之后,父女两人终于到了一个县城,楚域找了家客栈,给女儿洗了澡换了身衣裳,。又急忙忙吃了一顿饭,才雇了马车又走了一个上午,才终于到了华旭山庄。
山庄看上去应该是某个有钱有势的乡绅的别庄,高门阔院的,一看就非比寻常。楚阳娿以为这就是她爹给她找的干爹的家了。谁知道他们上去敲了门递上拜帖,居然被拦在了门外。
“抱歉了楚大人,我们老爷说了,如今家中有贵客驾临,实在不方便接待阁下,您看……”
那回话的门房态度十分和蔼恭顺,但自家主人的话他不敢违抗,所以大有来头的楚阳娿父女,还是是不能被允许踏进山庄一步的。
楚域不死心,塞了银子让门房再通传一遍,那门房也乖觉,没敢要银子,又进去了一趟。不会回来还是那句话,山庄不方便接待他们,请他们自便。
“那就多谢周先生了,我就在这等着。”楚域说完,直接抱了楚阳娿往石狮子后面一坐,真准备守株待兔,不对,是等人开门了。
楚阳娿还从来没见过她爹这个样子,简直就像在耍赖皮。
他爹是谁,安国府四公子,名门之后青年才俊,从来只有他给人脸色的。楚家的名帖在整个晋朝上下,就没有不好使的时候。这周大人也不晓得什么来头,居然这样给他们吃闭门羹,她爹也是,居然一点不生气,还准备指着安营扎寨了。
可是,楚阳娿看了看天上黑压压的乌云,有些担心地说:“爹爹,我看要下雨了呀。”
山庄远离城镇,这附近除了华旭山庄之外,就远远有几乎农户人家稀稀落落地住着。看来他们得到农家借地方躲雨了。
谁知道楚域望了望天,没说话,也没有要去躲雨的意思。
楚阳娿明白了他的意思,望他怀里缩了缩,干脆准备睡觉了。要知道这几天赶路,她根本就没有睡好。她爹老胳膊老腿儿的经得起折腾,自己可就要了命了。
好在临走时,楚域背了包袱,见女儿想睡觉,干脆拉出小被子将人裹起来。然后紧紧抱在怀里让她睡。
楚阳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就睡着了。
黑云越来越厚,风呼呼地吹起来。不一会就霹雳巴拉开始下雨。
楚阳娿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门房提了食盒出来,还拿了一把伞给他们,“老爷说了,请先生用完饭,就到附近农家去避雨吧,这夜里风大,可别把孩子吹坏了。”
楚域道了谢,说:“不才今夜就睡这儿了,还请主家不要驱赶才是。”
那门房无奈,只好关门回去了。
楚域打开食盒,里面汤菜饭果都很齐全,他一边自己吃一边喂楚阳娿,两人不一会就把饭吃完了。
门房又出来,给抱了一床被子,这回是什么话也没说,收了食盒就进了屋。
屋檐之下,楚域跟楚阳娿一大一小对着黑漆漆的夜和红盈盈的灯笼大眼瞪小眼。
“爹爹,那个周先生看来是不想收我做干女儿吗?那就算了,反正我有爹爹就好啦,不需要什么干爹的。”
说实话,虽然知道干爹是一个非常纯的称呼,可对于从现世穿越过来的楚阳娿来说,看多了明星八卦,对这俩字有一种本能的不适感。真是,她也要找干爹了呢,而且她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萝莉,居然人家还不想收她。
“什么干爹,那是我随口诌的,别瞎信。”楚域戳戳她的脸,说。
“原来爹爹你撒谎啊,当着女儿的面撒谎又自己承认,这样好么?”
“是挺不好的,所以官官不要学。记住,以后撒了谎千万不能自己承认。”
恩,这是父亲的教诲,楚阳娿表示自己记住了。
父女两人又沉默了。楚域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赶紧把门房抱出来的被子裹上。大帅爹被这么一裹,就成了流浪汉帅爹了。
楚阳娿刚睡完没多久,这会精神的很,一点也不困。
她玩了一会手指,又找话说:“爹爹,我都三天没洗澡了,今晚上过去就第四天了。”
“撒谎,在镇上刚刚洗过了。”
“恩,我忘了。可是没有刷牙。”
“撒谎,在镇上刚刚刷过。。
“可是爹爹,我想上茅房。”
……
这大晚上的,到处黑漆漆的,又正下着雨,她上哪儿去上茅房?
楚阳娿指了指门口的灯笼,说:“爹爹,这儿有灯笼,那边有小树丛。”
于是他们又做了一回贼,把人家的灯笼取下来,撑着伞躲去小树丛里面解决生理问题。
第一天晚上就这么过了。第二天阳光明媚,楚域和楚阳娿依旧被拒之门外。
这回门晚上门房锁门时提了个马桶出来,放在不远处的枇杷树底下。楚阳娿猜他们可能发现了小树丛里面的秘密。
第二天,阳光依旧灿烂,楚阳娿父女依旧被拒之门外。
每餐门房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