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诬陷七郎,我有信物!”
许铭书手里拽着一条纯白汗巾子,对楚阳娿说:“我是七郎的人,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楚阳娿觉得自己都快吐血了,她恨恨地埋怨手下人无用,到现在还找不到云起。更厌恶眼前这个女人不要脸,死皮赖脸黏上云起不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云起没脸。
许铭书真的爱云起吗?
或许是的。
但在她心中,最爱的还是自己。楚阳娿并不是觉得一个人爱自己多过于爱别人是什么不对的事情。但像许铭书这样,打着深爱云起的幌子,陷云起于不义,这就不是爱自己多还是爱别人多的问题了。
许铭书比云起大三岁,加上众所周知云家与许家的联姻关系,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云起在云家的境况,楚阳娿不相信许铭书一无所知。就连自己这个刚嫁入云家没有多久的外来人,都发现云家众人对云起的态度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意满满。
可是许铭书在做什么呢?口口声声说与云起有情,却是明晃晃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送。
楚阳娿有理由相信,现在老爷子的鞭子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云起回来便上家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云起的无德不义散播出去。
要是其他家族,必定不会不要自家的名声故意宣扬自家子弟的不好。可云起不同,他身上那一部分仆沣血脉,让所有人都乐见他品行不端,仿佛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的高人一等。
云起这个名义上的未来族长,在众人心中,只会沦为无德小人。
楚阳娿没有说话,她盯着许铭书手里的汗巾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火。她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自己笑话。现在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一边,自己一旦发火,反而被人抓住漏洞。
她狠狠咽了口气,才抬起头,看向一脸快意的许铭书,说:“恕我眼拙,并未在这巾子上看到云起的名字。何况,即便证实此物的确是夫君所有,也不见得不是被人偷窃而去。许姑娘如此激动放肆,连等待夫君回来对质也不敢,一定要我此时认可你的身份,莫不是心虚?”
“你……”
“再者!”楚阳娿打断她,说:“你的身份,我是否需要认可先不说,对于你的行为,我首先是无法认可的。想来在坐其他人,也无法认可。”
何氏等人都没有说话。
楚阳娿牙关紧得很,无论她们怎么闹,她就是不承认云起跟许铭书有关系。
许铭悦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奎文阁到底怎么样了,她根本不晓得。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老也不回来,再看始作俑者秦代语,人家一点不着急,还气定神闲一个人绣花呢。
“这回你可要把姐姐给害死了!”许铭悦一把抢过秦代语手上的扇面,说:“要是我们被赶出云府,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姑娘这是什么话?这一回,大姑娘必能嫁入云家,这可得感谢我。”秦代语对自己很有自信。
看她那么气定神闲,不知道为什么,许铭悦一下子就被说服了。
她将扇面还给秦代语,叹口气在她对面坐下,忧虑地说:“便是事情成了又如何,不过是个妾而已。姐姐这样大胆,云家便是认了她,也断然不会给她个什么好名分,这样计较,到底划得来么?”
秦代语将手上活计放在一边,然后对许铭悦说:“姑娘说的好,给人做妾,的确不是个好选择。可若能做正室,谁又愿意去做妾呢?大姑娘不是你,姑娘你年华正好,大姑娘却已经二十三四,是个老姑娘了,想要找婆家,哪里找得到?除了那些眼瞎耳聋身残得病的,根本找不到什么好人家,这是谁害的?还不是云家!”
“可是……”许铭悦心里难受,她觉得秦代语话说的没错,可一想到之前她鼓励自己去接近云起,现在又鼓励姐姐,这种感觉真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秦代语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也叹了口气,安慰道:“好了姑娘,不要多想了。咱们家跟云家,不光是儿女情长的事。最重要的,是许家需要云家帮扶,如若不然,老爷与夫人那般宠爱两位姑娘,哪里舍得送你们到云府看人脸色?还不是势不如人而已。”
许铭悦到底年纪小,一想到父亲郑重其事跟自己说的话,马上就认同了她的话。这时候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丫鬟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就告诉许铭悦说:“姑娘,奎文阁那边有点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那楚氏果然厉害,死活容不下姐姐?”
“不是。”丫鬟说:“七表少爷已经被找到了,但是在花园石桥洞子下面找到的,他整个人醉醺醺,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这……”许铭悦连忙去看秦代语,发现秦代语也若有所思。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看来七爷果然也不想承认大姑娘,但事已至此,便是他不认,也由不得他了。”
许铭悦却不这么认为,她比刚才更担心了。
“姐姐这般进了云府,身份本就低贱,要是七表哥对姐姐好了还罢,现在七表哥也不喜欢姐姐,那她以后该如何自处?”
“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秦代语说:“大姑娘再是个妾,也是大奶奶的娘家堂妹,也是二太太族亲,加上跟七爷也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哪里就能被人欺负了去。”
许铭悦还有顾虑,却只能这么想,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丫鬟继续探听消息。
丫鬟只好又去了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