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听了阿九的问题,心里面又是一沉,刚才这个宫女的话若是传到晋安国皇上那里,怕是人人都要怀疑是程虎所为了。因为程虎这么久以来毫无顾忌的冷淡素心,并且新造宅子与之公然分居,他的疑点来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可陈佳知道,程虎不可能那么做。他虽然心中只有海灵,也嫌素心是个麻烦,可他还不至于因为麻烦就杀了素心,程虎也没那么残忍,会去对一个女人下手。
还有谁想让素心去死呢?
“可怜公主她还怀有身孕呢?”
“你说什么?”那宫女又语出惊人,程虎猛地冲了过去,瞪大双眼。
“公主她怀了身孕,也是刚知道不久,她不想侯爷竟让她住到外面,让我们不要告诉侯爷。说是这样也好,她也不想继续做个恶人。”那宫女一边说一边留着眼泪。
阿九在一旁点了点头,“她是有身孕,我刚才翻动时也看到有孕相。”
“唉~”陈佳的泪水也涌了出来,看样子,素心也有一肚子的苦衷,只可惜,知道这一切却是在这种时候。
……
素心公主的葬礼办得十分隆重,陈佳砸了大把的钱让葬礼显得豪华又体面,希望能堵住缘城众人的悠悠之口。
司马家似乎并没有异常举动,之前的司马大少爷,也就是现在的司马老爷也中规中矩的参加了公主的葬礼,陈佳派了棋和布盯着司马家,也说是没什么特殊举动,无人前去晋安报信或与之接触。
前往晋安京都送消息的人被劫住时已快到晋安京都,不过好在还是别截住了,去报信的是程虎的人,添油加醋的事应该不会发生。这事若是陈佳知道,本该松口气。可陈佳哪里知道,流言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飞的漫天都是,哪里是她能拦得住的。
缘城大街小巷都在议lùn_gōng主的死因,绝大多数晋安人的想法与陈佳担心的不谋而合,都觉得是侯爷爱妻心切,派人杀了公主,有些想象力丰富,又知道侯夫人流产之事的,更把两件事串在一起,说是侯夫人善妒,容不下公主,不惜落胎诬陷公主,侯爷却被了侯夫人的妖言蒙蔽,杀死了无辜的素心公主,甚至连素心公主死时还怀有身孕的事也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一时间,整个缘城的晋安原住民都义愤填膺,甚至移居的圣和居民和晋安原住民也分成了两派,一些圣和居民的铺子还被晋安人恶意破坏,纵火焚烧。即便是在街上买个什么,他们也不自觉的分开站立。往往是穿着晋安服饰的站一起,圣和服饰的站另外一处,一言不合就挥拳相向,程-真执掌府衙,每日都要接到多起这样的案件,为此也头痛不已。
陈佳也很苦恼,可她还没残忍到屠城来镇压流言的地步,只能任由流言继续散播,希望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让流云言消散于无形吧。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流言的传播速度比马匹的速度要快的多。素心公主的事,很快传遍了晋安和缘城,哪里还需要一个月,陈佳是太低估流言的传播和武鲲鹏的恨意了。
不到一个月,晋安那边就传来了晋安整军待发的消息,楚修宇也知道了素心公主的死讯,早朝时,吴太保提出,可由他前去说说好话,避免战事,楚修宇竟然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此事。
林沐风除去素心后,并未多做停留,知道程家在办丧事,也借故去参加了葬礼,随后便又回了圣和的京城等着无极皇上的消息。不过,他到了圣和京城后接到的却是皇上要求他立刻回去的消息,他只得启程回无极。临走时托人给陈佳带信,让她小心晋安武鲲鹏发兵攻打缘城。
陈佳早料到事情会有可能会大条。所以素心下葬后,陈佳让陈氏和程大壮回京城,又让程-真将自己的家眷送到繁城避战。自己则与程虎抓紧排兵布阵。陈佳与程虎一面紧急备战,一面向孙傲亭求救。
“陈佳,会不会没那么严重。听说晋安皇上荒-淫-无-道,朝政都是武鲲鹏在管呢。”程虎对素心的离去并没有什么悲伤之感,陈佳感叹素心所付非人,当初若是能争取嫁给其他侯爷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就是因为是武鲲鹏才可怕,他本就是圣和人,且与圣和有深仇大恨呢。”
“当真?”
“你天天沉湎与你与海灵的情感之中,哪里知道呢?我与他当面对质过,他自己说与圣和有血海深仇。”
怪不得陈佳抱怨程虎,若他能聪明点,哪怕再坏一点,把自己对公主的不喜表露的没那么明显,也不会落到这幅局面。
“那只能备战了。”
陈佳点点头,不再多言。
……
陈佳接到了林沐风的信,看了之后,扔到一边,恰好被一旁的阿九撇到。
“主子,阿九有事要说。”阿九瞧见信的内容,单膝跪地。
“什么事,你说吧,跟我不用客气。”陈佳示意阿九起身说话,阿九站起来回答。
“在无极时,阿九曾见林沐风从侯夫人的帐篷走出,当我去问时,他借着黑暗,只说了一声是送信的。可阿九对声音向来敏感,阿九可以肯定,那人就是林沐风。”
“阿九,你是怀疑什么吗?”
“阿九怀疑林沐风有事瞒着主子,那日你们进城时,他眼神飘忽,分明是有事瞒着主子。”
“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呢?”陈佳思索起来,自己与林沐风就算是恋爱关系,他瞒着自己些什么也是正常的,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