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冷哼:“不都说了你这是私闯民宅么。”
王媒婆狡辩:“我哪里是私宅民宅?分明是给你们白家带喜讯来了……”
“哼!狗屁喜讯!我家小姐天仙般的人儿,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马上就要蹬腿的糟老头子?要我说,你这老不死的今儿私闯白府,分明就是给咱们来添堵。告你私闯民宅那是轻的,也不擦亮你一双狗眼看看清楚,我家小姐年方十六,出身侯门,这样的身份也是尔等胆敢肖想的人物?”
王媒婆不甘示弱道:“从前是侯府的小姐,现在可不是了……”
明月神情一狞:“谁告诉你现在不是的?龊”
王媒婆被明月那吓人的目光给激得一哆嗦,猛然间,她想到了什么。
这时,眼角的余光不小心捕捉到躲在一边看事态发展的陈氏的身影,胳膊一伸,大声道:“是她,是她拾掇我要把白家小姐说给孙爷当媳妇的。件”
众人顺着王媒婆手指的方向一看,被及时抓包的陈氏这下是想躲都躲不了。
白老太太和白夫人对陈氏简直是厌恶透顶。
白家几个脾气不太好的小丫头也全都将愤怒的目光瞪向陈氏。
唯独白洛筝由始至终像个没事人一样,抱着白小少爷旁若无人的揉揉捏捏可着劲儿的逗弄。
小家伙在他姐姐的怀里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把那些争吵声放在眼里。
对白洛筝来说,不管是王媒婆还是陈氏,她们的存在都像是一场闹剧。
而闹剧的作用就是给人欣赏娱乐的,自从来了七喜镇,每天日子过得都这么无聊,偶尔冒出几个傻缺给她们平淡的生活找点乐子,不挺好的嘛。
至于王媒婆臭不要脸的上门给她提的这门亲事,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别说白老太太和姨母根本不可能会点头,就连她养在身边的那两个忠心的小丫头,也绝对会给对方一通教训的。
而不远处被王媒婆当场指控的陈氏,则被白家人频频向自己这边投来的指控目光给吓得有些心虚。
不过很快,陈氏便恢复了一脸镇定,撇着嘴道:“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二小姐既然已经到了成亲嫁人的年纪,我这个当表婶的想要给她物色个好的夫家,难道还物色出大错来了?没错,我承认二小姐出身侯府,眼界极高,根本就看不上咱们这个小镇子上的男人。不过做人要务实一些,逍远侯府当年的风光已经不复存在了,说句不好听的,如今的白家已经沦落到连小门小户都不如,二小姐要是真的能嫁进七喜镇首富孙有财的家,还算是她高攀了呢。”
白老太太和白夫人全都被陈氏这番无耻至极的话给气着了,高攀?居然敢说她家宝贝筝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算是高攀。
就算贺碧兰平时的性子再怎么软糯,此时也被陈氏那番毫无底线的话给气红了眼。
她一把丢下手中的针线,气哼哼走到陈氏面前:“既然你这么看好孙有财,为什么不把你自己家的闺女嫁过去,别忘了,你家蒋美玉的年纪可是比我家筝儿还要大上两三个月呢。说我家筝儿到了该嫁人的年纪,难道你们家蒋美玉就没到?”
陈氏不甘示弱地大吼:“你们这是把我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来看了是吧?有好事我第一个想到你们白家,结果你们却倒打一耙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孙有财家财万贯,无论谁家的姑娘嫁过去都能跟着他一起吃香喝辣,放眼看去,这七喜镇还没有哪户人家能比得过孙家有财有势。我是看白小姐人长得漂亮又聪明伶俐,便想着如果她能嫁去孙家给孙有财当续弦,对你们白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这么一心一意为着你们白家着想,结果却换来了一迭声的埋怨和指责,早知这样,我又何必多管这门嫌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陈氏这番颠倒是非黑白的架式,算是彻底把贺碧兰给惹急了。
“去你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急三火四地想要把我筝儿嫁出去,无非是惧怕筝儿在这里,碍着你和蒋大山吞并我白家的家产。老夫人当年人好心善,将在街上要饭的你们俩口子接回白家伺候着,却没想到接回了一窝子白眼狼。你赶走刘管家,独吞了白家的地契,居然还好意思反咬刘管家说是他把东西给拿走了。真当咱们这些人都是傻瓜,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吗?之前不说,只是不想撕破脸伤了两家的和气,没想到你们却得寸进尺,连筝儿的主意也敢打。陈氏,今儿在这里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筝儿是我白家的绝世之宝,你要是再敢用下三滥的方式给我家筝儿找些嫌事回来,看我不叫人打断你的腿。”
贺碧兰不顾一切地发了一通威,不但把陈氏给骂傻了,就连深知她脾气秉性的白老太太还有白洛筝,也被贺碧兰的变化给搞得措手不及。
白老太太突然觉得,她这个媳妇果然在逆境中成长了不少,经过白家一连串的变故,如今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守着一朵无辜小白莲的形象继续绵绵软软的做人了。
至少,当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个女人也知道展开羽翼,去保护她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白洛筝对自己姨母的变化也有些动容。
在她的印象里,姨母一直都是柔柔弱弱,胆小怕事,当年明明被柳姨娘和苏嬷嬷骑在头上欺负,也只敢将眼泪吞到肚子里独自去承受。
她并不期待姨母能在逆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