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戈就那么傻站在盆地的入口处,看着各色恶魔来来往往,川流如织。没人理会他是干什么的,也没人上来询问,至于那个邪兽人守卫所说的督军大人,他等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见到。
“我们就这么继续傻等么?”在他身后,玛斯雷的声音响了起来。
靠着眼角的余光,迪亚戈看到身侧的一块小石子翻了个身,然后很无辜的滚走了。
“不要着急!”迪亚戈嘴唇几乎不动的低声说道。
事实上,在等待着的这大半个小时里,他已经在不为人注意的留意周围的环境了。就在他右侧靠近山脚的地方,有一片兽人的地洞。这些兽人地洞位于盆地的最外围,有的甚至是在半坡上挖掘出来的。
从各个恶魔种族距离黑暗之门的安置距离就能看的出来,邪兽人这种被腐化改造的半恶魔在燃烧军团中地位非常的低,堪称炮灰中的炮灰,说实话,他们的待遇连地狱犬这样的纯血恶魔都不如。
“跟我来!”当一队矮小的甘尔葛恶魔从他身前走远之后,迪亚戈转过身,往着那片兽人地洞走去。
兽人地穴其实就是一种从地面上挖出来的圆坑,它的地上部分是用石块垒出来的一圈半人高的矮墙,最后蒙上一张缝合的兽皮作为屋顶——并不一定是兽皮,有的时候也可能是恶魔皮或者兽人皮,甚至树皮,兽人从来不挑剔,逮啥用啥。
他没有在更靠近黑暗之门的那些兽人地穴上花费心思,它们地势太低了,几乎没有任何射界。他直接往着最外围,地势也最高的地穴走去。
他并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行迹,就那么大模大样的在地穴之间穿行,荒漠地带特有的松散砂石在他脚下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不时的掀开一个个地穴门口的帘子,往里面张望着。
地穴里的兽人有多有少——兽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勤劳的种族,尤其是在喝下恶魔之血之后,他们变得更懒惰了,最多的一个兽人地穴里甚至挤了二十来个。但并没有人对他的窥探做出什么过激反应,邪兽人的字典里甚至都没有**权这个单词。偶尔有人用手遮挡着门口透进来的光亮,嘟囔着咒骂了几句。
迪亚戈在仔细挑选着目标,他找的是那种挤满了人的地穴,这样可以避免居住者突然回来,给他的行动造成意外变量。而且地穴的位置最好是位于高点,以保证他的视野。不过这样一来,可供他选择的目标也就只剩下那么几个了。
他就这样在邪兽人营地间巡睃,几乎看遍了营地里所有的兽人地穴,到最后都几乎要放弃了。不过等他都快要爬到盆地的半山腰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目标。
那是一座在半山坡上开挖出来的兽人地穴,挖掘者们充分利用了地利,只在地穴朝向盆地中央的方向用片石垒起来半圈矮墙,后半部分就像是镶嵌在山坡上一般。蒙在地穴上面的是一张缝合在一起的还散发着血腥味的红色生皮,似乎是从邪兽人身上剥下来的。
从皮帘的缝隙里往里看去,这个地穴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兽人,大概有十七八个之多。迪亚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胸前刀鞘中的刺刀拔了出来,轻轻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可能是昨天刚值过夜,这个地穴里的兽人都睡的相当死。迪亚戈轻轻的靠近那个离门最近的邪兽人,右膝直接下压跪在这个倒霉蛋胸口,一手捂嘴,一只紧握刺刀,从他脖子上抹了过去。
即使经过恶魔之血的多次强化,兽人的肉.体已经产生了很大变异,他们的肌肉虬结,就如同橡胶一般柔韧有力,但是在经过附魔的石鸦刺刀面前,他们的血肉之躯依然无法与锋利的钢铁相抗衡。就像切过奶油一般,肌肉、神经、血管、气管,乃至颈椎被直接切断,只留下薄薄的一层后颈皮连接着。
没有挣扎,没有响动,只有血从血管中喷出的“嘶嘶”声。那个邪兽人猛地惊醒了过来,惊恐的看这头顶的迪亚戈,但是一切已经太迟了,他的生命已经随着血液从身体里离开,他甚至来不及惊叫一声就死掉了。几秒钟之后,邪兽人特有的猩红双眼终于褪去了红色,变回了他们被污染之前的黑色。死亡终于洗去了他所承受的腐化和扭曲。
说实话,像这样杀死毫无反抗的敌人,对于迪亚戈来说还是第一次,不过他并没有感到有任何不适,因为对在他看来,这些邪兽人已经算不上任何一种自然生命,而是一种堕落的恶魔生物了。
他从死去的兽人身上站起来,向着下一个邪兽人摸去。
就在他刚来到那个邪兽人身前,用手捂住他獠牙外露的嘴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旁边的另一个兽人突然醒了过来,然后睁眼看到了迪亚戈。
“你在干什么?”他有些茫然的问道。
不知道是被敏锐的危机感所惊醒,还是对方只是要起来撒泡尿,总之,意外就那么发生了!
“狗屎,我讨厌意外!”迪亚戈生气的想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没有放开捂着另一个兽人嘴巴的左手,而是刀尖一旋,反手握刀,“噗嗤”一下就从被惊醒的邪兽人胸口捅了进去!
锋利的刺刀刀尖,轻巧的从坚硬的胸骨之间,靠着胸椎这么捅了进去。
从刀柄上传来的触感分外真实,先是穿透外部皮肤和肌肉,然后是一截短短的空腔,紧接着就是一个分外紧致密实的肉块——心脏!
毫无停滞地,刺刀直接穿透了这个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