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札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什么都没有,比起当初剑中的世界还要空寂,时札在剑中还能看见白茫茫一片,可是在这里,时札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
这是什么鬼地方?时札皱眉,自己的梦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自己又穿越了?
选定一个方向,时札凭着感觉行走着,正郁闷着,时札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这让不设防的他踉跄了一下直接倒在那个软软的物事上。
时札摸索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物事居然是一个人!
缩回手思考了一下,时札还是决定再摸摸,反正这是梦,怕什么。
不得不说,做盲人的感觉很不好,时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手下的触觉来幻想那个人的样子,手慢慢划过那人饱满的额头,略显强硬的眉眼,挺拔的鼻子,最后到达形状姣好的嘴唇。
刚把手放在那人的唇上,时札就感觉手下的触感有些动静,耳边响起一声□□。
很好听的声音。时札默默想。
既然那人醒了,时札也不好再摸下去,若无其事地缩回手,不料往回缩的手忽然被一把抓住!
“你是谁!”有些低沉嘶哑的嗓音。
时札扭扭被抓住的手腕,“放手。”
那人没有说话,手紧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松开,时札见势就缩回手,结果很无奈地,这货又把他抓住了!
“你……”时札无奈地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时札不喜欢这个行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没有恶意,也就懒得发火了。
这个人总给他一种元图的即视感,就像是一样也什么都不知道,对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茫然,不自觉地依赖第一个看见的同类。
“你是谁?”带着嘶哑的声音疑惑地出口。
“那你又是谁?”时札反问。
那人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充满茫然害怕的声音让时札以为看见了小孩湿漉漉的大眼在看着他卖萌。
时札笑笑,虽然那人看不见,时札还是尽量让自己的眉眼显得柔和,“我叫时札,至于你嘛……”时札想想,不如逗逗他好了,“你叫乌钩啊。”
说着,时札俯□凭着刚刚摸索的记忆,找到那人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那人也没反抗,乖巧地任由时札吃他豆腐——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吃了豆腐罢了。
“那我以后就叫乌钩了。”
小孩看见时札难得地在醒来后还是保持着笑意,疑惑道:“爹爹今天怎么那么高兴?”
因为我今天吃了别人嫩嫩的豆腐。
“小孩子不可以知道太多,会长不大的。”时札正色道。
小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哦,那我不问了。”
“乖。”时札摸摸小孩的头。
果然,骗小孩真是有成就感。不过,自己还是没能知道自己上一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啊,系统还是不知下落。
——所以自己还要继续不断做梦吗?
时札:这作死的系统。
议事大殿内。
“掌门,难道你就这么随那剑灵这么去了?”德于不甘道。
几但不动声色地看看德于,也没纠正德于那过于强硬的语气,慢悠悠地说:“你也看见了,乌钩是凶剑,他的剑灵也主战,既然他说了只有打败他才能做他的主人,让我们也唯有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但是乌钩剑是神器啊,更何况是修出剑灵了的神器,我们如何能打得过?怕是也只有能达到神级的强者能够征服这柄剑了。”德于又争辩道,自觉语气不对的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更何况,我们宗门当初留下这柄剑可是为了能派上用处的,我们养着剑也不是白养的,现如今剑灵却不愿认主,这怎么能行?”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那可是有剑灵的神器啊!只要有了它,他还怕坐不上掌门之位?如今神级强者已经有一百年没有产生了,拿到了神器,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德于越想越激动,眼睛也微微泛红。
几但看着激动形于色的德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德于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还记得当初自己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师弟的时候,高兴地不顾师父的告诫跑下了山给这个师弟买了小礼物,最后还为此被师父罚了面壁三个月,不过那时候自己满心都是小师弟收到礼物时,羞涩的一笑。
可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曾经单纯的小师弟满心都是权势和能力,甚至在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自己之时,险些和自己反目成仇,要不是自己极力挽回,还给了他长老之位,怕是他连假装都不愿意了吧。
“德于,剑灵既然是在本宗形成的,想必他还是会在必要时刻对本宗伸出援助之手的,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既然他是以宗门为借口的,自己也就顺着他的话来吧。
德于听此,神色扭曲了一下,又马上把表情调整好,藏起自己的怨恨,恭敬地垂首。
“既然掌门都这么说了,吾等自然是为掌门之命是从。”
几但眼神明灭不定地看着他,终是没有说什么。
书生模样的人却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掌门,这一切都不过是那剑灵的一面之词,弟子认为不可轻信那剑灵所言,谁知道那剑灵是不是在耍弄吾等?”
几但眼神一厉,德于是他师弟,他愿意包容自己的师弟的无礼,可是这个人又算什么,怎么会有胆子当众反驳我?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