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哦了一声,毫不在意地继续搂着慎贵人,一边喂她喝酒,一边吃吃笑道:“皇后莫非忘了,慎贵人可是你亲自给朕挑的解语花呢,怎么现在又仿佛不甚高兴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夫君宠、幸别的女人,皇上觉得臣妾应该高兴么?”
“既然不高兴,那当初为何要这么做?”
“那还不是为了讨好您?您可是皇上,谁敢不讨好您!”
“既然想讨好朕,那现在就该高高兴兴地陪着朕,你又何苦做出这副样子来!”
秦皇后顿时语塞。
皇上负手起身,直直走到秦皇后跟前站定,“朕给了你荣华,给了你富贵,给了你皇后的尊贵,可你为什么还不满足?非要往朕的胸口上插刀?”
慎贵人此时已不声不响从锦榻上起身,挥手带着宫女们退下了。
“你明知道这样做是对她的亵渎,可你还是这样做了,你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皇上目光咄咄逼人,脸色更是阴沉如晦,完全没了刚才柔情似水的神情。
秦皇后泪珠盈盈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滴出来,咬着嘴唇歇斯底里的吼道:“可臣妾要的不是这个,臣妾要的是皇上的心,皇上,您的心从来就不属于我!”
皇上看她一眼,忽然叹气,“朕已经没有心了。”
秦皇后蓦地一呆,随即掩面痛哭起来。
皇上慢慢踱步,从秦皇后身边擦身而过,步子蹒跚出了偏殿,头也不回地往勤政殿方向去了。
萧贵妃来的时候秦皇后已经恢复了神情,正坐在大殿内好整以暇地品一杯香茗,她面前的小几上还摆着几样点心。
日子仿佛过得悠哉游哉。
萧贵妃微皱了皱眉,着实不明白皇后娘娘请她过来做什么。
两人交情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敌对。但是皇后娘娘相召,她又不得不来,来了自然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生怕一个不慎栽进她的圈套里。
秦皇后面带微笑看着她行完礼,指了侧面的位置让她坐。
萧贵妃斜着身子坐了,面色几分警觉几分茫然。
自打她那年除夕不慎滑了胎,皇上责令她好好调养,萧贵妃便很少再出来走动,也只有逢年过节的家宴上还能看到她的身影,昔日盛宠的萧贵妃就这样消没声息地淡漠于人前。
秦皇后当然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左不过这个蠢货实在是蠢,竟然妄想以她肚子里的野种栽赃给玥儿那个臭丫头,殊不知皇上最见不得那丫头受委屈。
嗬,不过现在倒说不定了!
秦皇后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另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关切问着萧贵妃的饮食起居,身体可好?
当时皇上就是以贵妃娘娘身体虚弱,需要调养为由,不让大家去打扰她的。这会儿她这个皇后娘娘,自然要多问几句。
萧贵妃恭敬地答了,以前的她在皇后娘娘面前或许还有几分傲气,可此一时彼一时也,经了这一年多类似冷宫的生涯早已褪去她昔日的娇艳和高傲,就连平素待她如珠如宝的阿兄也宣少过去看她了。
前几日偶尔听到宫婢们私下里言谈,阿兄好像去了南豫国,哎,也不知何时回来……
秦皇后微笑看着她,右手支着额笑道:“其实贵妃妹妹这般清减的样子,比以前还要美上三分,只不知咱们的皇上看见了,还会不会把持得住,嘻嘻…”一边说一边用绢帕捂嘴。
萧贵妃蓦地脸色一红。
正好此时东儿进来禀报,“娘娘,慎贵人求见!”
萧贵妃一愣。
秦皇后道:“哟,来得可真巧,让她进来!”
慎贵人一进殿就跪倒秦皇后面前,一个劲地磕头请罪。
秦皇后好笑地看着她,“慎贵人,你这什么意思?皇上宠你是你的福气,难不成你还以为本宫在生气吗?”
事实上她的确很生气,可是慎贵人却不敢顺着她的话来,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才抬头说道:“奴婢不过是一介宫婢,得了皇后娘娘的大恩才有幸侍候皇上。奴婢不敢忘本…今儿个的事是奴婢不守本分,故意引、诱了皇上……”说完又是几个响头磕下。
萧贵妃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知道这个慎贵人的,原本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不知怎地来了皇后娘娘宫里,还得了皇上的宠幸。
看起来,这丫头很怕皇后娘娘啊。
“哟,你也知道白日宣yin有失体统?当时你不是挺享受的嘛,哼!”秦皇后沉着脸道。
萧贵妃这才知道皇后为什么不高兴。
敢情皇上大白天的当着她的面宠幸别的女人,难怪了!
只是,以皇后娘娘的手段,她不该吃这样的挂落呀?瞧那丫头也不是多厉害的角色,怎么就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爬床成功了?
慎贵人磕得额头鲜红一片,血迹顺着面颊流淌在她雪白的衣襟上,看着更让人觉得可怜。
秦皇后皱着眉,似乎不忍心,扬声唤道东儿去拿伤药来,又连连朝慎贵人摆手,“还不快起来?你这样要是被皇上看见了,指不定还以为本宫怎么虐待他心尖尖上的人了呢。”
慎贵人谢过之后才徐徐起身,被宫婢扶到一边上药去了。
萧贵妃神情很不自然,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皇后娘娘此举明显是做给她看的,可还是不明白,做给她看干什么?左右她现在已经失了宠,对皇后娘娘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秦皇后仿佛有几分伤心,轻咳了一声才苦笑说道:“让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