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清晨的鸡鸣声把金柱从梦想中叫醒。
他发现王娟早已没了身影,于是穿上衣服,走到院子中。
王娟正在喂猪。
他们家每年只养一头猪,为的就是能与别人一样过一个有肉的年。
除去这只猪,还养了几只母鸡,早上王娟会给金柱煮上两个鸡蛋,然后熬点面糊。
自己却只吃一个馒头再加一点咸菜。
今天早上也是如此,金柱没有打扰王娟,独自走到了厨房,在水缸中舀出一盆水,端到院子清洗了一番。
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在农村,早上洗脸刷牙很少人去烧现成的热水,有些人家比较讲究,在做早饭的时候顺带的会烧一些。
“柱子,水缸没水了,你去打两桶水来。”王娟此时发现柱子已经起来,于是吆喝道。
“好勒。”
在鹰勾村,所有人家中都没有水龙头,大家吃的水全是从井里打出来的。
一般情况下,七八户人家共用一口水井。
洗衣服要去河里洗,这井水是不让洗衣服的。
遇到干旱季节,一些水井的水会干渴,那时候饮用水就更紧张了。
如果遇到雨水多的季节,有些水井中打出来的水会很浑浊,提回家后,需要沉淀很久才能吃。
金柱走到厨房,拿起两个水桶,用一根扁担挑着就出了门。
此时天已完全亮了起来,小路上一些乡亲正扛着锄头往地里赶。
在鹰勾村,庄稼地全是靠人力耕种的。
忙的时候会牵上黄牛下地干活,每年金柱都会去狗娃家借黄牛。
狗娃的爹叫钱大福,为人憨厚老实,再加上金柱和狗娃关系好,每次都会把黄牛借给他。
金柱一路哼着小曲,挑着扁担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水井旁,开始打水。
把绳子绑在桶上,扔了进去,来回晃荡了几次绳子,等水装满提起放在一边,再换一个空桶。
两桶水打完,挑起扁担就往家里走。
往常金柱来的时候,总有人在这里打水。
这次居然没有一个人,让金柱省去了排队的时间。
“狗娃被打了。”小僧的声音在金柱脑中响起。
“你说什么?”金柱弯下腰,把两桶水放在平地上。
“在河边被人打了。”小僧的声音再次传来。
金柱二话不说,扔下扁担就朝河边冲去。
来到河边,正好看到三个人在朝狗娃身上招呼。
金柱不由分说的,大吼着冲了上去。
“敢打我兄弟,干你娘的。”金柱平时虽然总欺负狗娃,但也是有限度的。
狗娃被金柱欺负,但还和他在一起玩,那是有原因的。
比如说打架,金柱每次都冲在最前方。
只要有人欺负狗娃,他都不会放过。
昨天打狗娃的是他表哥,他也没办法插手。
狗娃看到金柱到来,肥胖的身体,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对着三人干了起来。
金柱看都不看这打狗娃的是谁,一个熊抱,抱住了一人,把他弄到了地上。
此时的金柱不是以往的铁柱,他打起架来更凶狠。
怎么说前世也是龙组的一员,一些战斗技巧还是知道的。
在金柱的加入下,三人很快被打趴在了地上。
“找死,兔崽子,敢打我兄弟。”金柱对着地上的三人再踢了几脚才消气。
“臭蛋,你还敢找我麻烦吗?呸。”狗娃对着脚下的一人喷了口吐沫。
“等等,你说是谁?”金柱看着狗娃问道。
一双眼睛也是朝狗娃脚下那人看去,这一看不打紧,这躺着的还真是自己表哥臭蛋。
“哎呀,表哥。我不知道是你。”金柱上前一步,连忙扶起臭蛋。
“你是故意的吧,金柱。”臭蛋捂着脸说道。
“哪能啊,要知道是表哥你,我也不会下手这么重啊。”金柱掏出一根红河递给臭蛋“表哥你消消气。”
臭蛋想着,这打算白挨了,总不能站起来再打自己表弟啊。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自己表弟很是生猛,现在想想自己还真不是对手,于是接过香烟,算给金柱一个台阶下。
此时另外两个被打的也凑了过来。
金柱定眼望去,这两人自己还真认识。
一个叫二愣子,一个叫虫虫。
这二愣子,是寡妇带大的,和自己差不多,家里也是一贫如洗。
不过这家伙肯吃苦,家里养了不少鸡,日子也算过的去。
他嫂子叫大妞,为人本分,长的很是丰满。
二愣子个头不高,今年十九岁,只有一米六八,此时眯着眼睛盯着金柱,那光亮的头顶凸起了一个大包。
这是被金柱打的。
另一个叫虫虫的,这家伙是鹰勾村有名的小白脸,家里盖着两层小楼,父母在外打工。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也是和其它人一样夏天去河里洗澡,没事掏鸟蛋,抓泥鳅,就是晒不黑。
那皮肤和女人一样白而细嫩,还留着长长的头发。
今年十八岁,身高一米八二,放在城里就是标准的高富帅。
这家伙从不缺钱用,但是爱偷鸡摸狗,可能是父母不在家,缺少管教,也可能是缺少母爱,总之是个不良少年。
这二愣子和虫虫平时都跟着臭蛋玩。
为毛?因为臭蛋长的凶,讲义气,还能打。
此时三人居然没有干过金柱与狗娃两人。
现在也没想着报仇,就是心中很不爽。
报仇,怎么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