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宜骤然大惊,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想逃跑。
“相宜,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
夏蝉微微站起身子来,一步步的靠近。
“我让你拿的药包,你拿哪去了?”
叶相宜慌张的摇头。
“奴婢……奴婢拿给顾大哥了……”
夏蝉轻笑。
“哦?是吗?顾清怎么跟我说你没给他呢?”
夏蝉说着,上前几步,站在了叶相宜的身前。
少女一双眼睛明媚如光,瓷白晶莹的肌肤即使在夜里也泛着淡淡的光泽,叶相宜近距离接触夏蝉,心跳的几乎要停止。
“相宜,你该知道的,这药包是我要往药草里加的,若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只怕我会被砍头的。”
叶相宜心中慢慢镇定下来。
“小姐,奴婢真的给了顾大哥了,您为何不相信奴婢呢?”
她只要现在死死地咬住,等到天一亮,王爷就会拿着药包去呈给皇上,到时候夏蝉便是阶下囚,自己还怕什么呢!
“小姐,奴婢真的给了顾大哥了!”
叶相宜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说给夏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夏蝉轻笑,脸上的神色轻松自在。
“相宜,你是说这个吗?”夏蝉伸手,掌心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药包。
叶相宜一看,神色骤然大惊。
那正是夏蝉让自己交出去的药包。
“这……这……”
夏蝉笑着,将药包随手扔在一旁,“不用担心,是假的。”
叶相宜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
“你交到葛宗国手上的那个,也是假的。”
叶相宜这一口气还没上来,就被夏蝉的话再次吓到了。
“小姐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
叶相宜急忙低下了头去,掩饰自己慌乱的眼神。
夏蝉轻笑着看着她,像是看动物园里上蹿下跳的猴子一样好玩。
“相宜……哦不对,该叫你米朵才是,辛苦你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了。”
米朵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不可置信的抬起脸来看着夏蝉。
“你……你……”
夏蝉轻笑,上前几步,站在了她的身前看着她。
“你这个脑子就算是死过一次一样还是不怎么灵光嘛!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开始就那么相信你,你就没有一点怀疑?也罢,或许是你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夏蝉说着,朝前走了几步,叹口气道:“你若是没死,好好做人也就罢了,何苦还要回来找死呢?”
米朵颤抖着身子,死死的攥着拳头。
她竟然是早就知道了,一直在戏耍自己!
“夏蝉,你不要以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很了不起,我恨你,恨你,我要报复你!”
夏蝉转身,目光如炬,“恨我?那你到地底下的时候再去恨吧。”
说着,道:“梅丫,将她的手脚筋挑断,收押起来,明日直接送去县衙门。”
梅丫应声点头,进来伸手点了两下她的穴道,米朵便晕了过去。
柚青惊呆了。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她就是米朵的?”
夏蝉擦擦手,笑了笑。
“第一次看见她,梅丫便看出了端倪,我表面上装作信任她,就是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挑这样一个时候出来,定是跟葛宗国有关系的。”
“所以我就将计就计了,前面一次是试探,为的就是让她相信我是真的相信她了,后面的才是真正的,这一次我就要看看,葛宗国到底怎么逃得了。”
翌日一早,薛材便去找了百里龙耀。
“皇上,草民昨夜卜算得出,此次旱灾的源头,乃是因为有不祥之人触怒了天机,所以才为百姓们带来此等灾祸。”
百里龙耀一听,骤然大惊。
“可能算出此人是谁?”
薛材摇摇头。
“姓甚名谁倒是算不出,只能算出,此人今日会在定州出现,皇上不如跟随草民前去守候,自然能看到这个不祥之人。”
百里龙耀想了想,点点头。
一大清早,酒楼后巷的大院儿内。
葛宗国接到了叶相宜的情报,说是今天早上夏蝉的人会在这里混合假药,自己早早的带人来,就是要人证物证一起拿下,到时候看夏蝉还能怎么说。
急匆匆的带着一队侍卫赶来,这院子里却是静悄悄的。
“不准出声,小声一些。”
葛宗国慢慢的上前去。
门没关。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院子是个废弃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平时没人在。
葛宗国见了,心生疑惑。
不过转念一想,许是夏蝉就要这种破烂的地方做掩护呢。
想到这,葛宗国伸手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几人便走了进来。
葛宗国刚向前走了几步,就听得一阵铜铃之声响起,在这个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葛宗国一愣,急忙看向脚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脚下正有几根红绳拴着,红绳上还有大小不一的铜铃。
葛宗国一惊,急忙往前方看去,草丛中隐隐约约的有数不清的红绳。
葛宗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微微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妙了。
正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葛宗国急忙往外看去。
来人正是百里龙耀。
“皇上……”葛宗国急忙跪下身子。
“原来你就是这个不祥之人!”
头顶传来百里龙耀震怒的声音,却让葛宗国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