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他还是很难做到投入,中间好几次都要稍稍离开,但每次都被顾嘉妮的手一勾,又躺上来。中间是一切中规中矩的姿势和内容。
电视里在放电影《红玫瑰与白玫瑰》,老片子,文艺感太重,女人吃着花生酱对男人说:我是个粗人,就爱吃粗食。
陈冲扮演的女子,有风情万种的身体,孩子一样的脑袋瓜儿,做.爱的时候会咯咯地笑。
他突然想起周抱玉,分了神。
顾嘉妮抱着他的脸,继续她的风情。
是了,男人爱红玫瑰爱到骨头里,最后仍然离开她。
原来他想有一个新的开始,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那样的资格了。
他所做的最后的努力是,也许她会被一间崭新明亮的办公间和那个蓝丝绒戒指盒所感动,但他没想到她会离开。
因为她无话可说,无能为力,她选择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为自己爱错了人而买单。一个人觉得一座城市不堪入目的时候,总喜欢选择消失。她为此选择放弃云氏主设计师的职位,放弃曾经夺回来的一切,以此求他发现她的决绝与深情。
“我不会再上当了,傅云起。”抱玉低下头,任凭泪水肆意流淌,甚至打湿了她的婚纱裙。
是,二十九岁那年,周抱玉决定结婚。
地点如她坚持那般选在爱琴海的火山岛屿----如梦似幻的圣托里尼,她十分满足。长达两个月的婚礼筹备期让她几乎累趴,她需要不断地往返两地试穿婚纱、拍摄结婚照,安排宾客座次表,以及发送请柬,大红色的请柬上新郎新娘的名字并排在一起,有时看着亦会觉得陌生。
可是有什么关系?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笑:“这是你选择的人生。”
在一切妥当后,抱玉想写邮件告知他这件事,在电脑前发呆良久,却怎样也组织不了措词。他和她之间所隔着的,不止是万水千山,更多的是恩怨情仇。那是一道横在两人的心之间的、无法逾越的鸿沟。她的手放在键盘上良久,终究还是无话可说。
当婚礼进行到中途,牧师提问的时候:“现在,有谁想在神面前对这对新人的结合表示反对的吗?”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掌举了起来。
“我反对。”
抱玉倏然转身,一把扯下脸上朦胧的白纱,就那样看见了阔别三年的他,他依然如过去那般雍容优雅,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终于来了。
抱玉满目仇恨的目光,浑身颤抖,双手因为力气太大甚至要将捧花捏碎。可他恍若未见,弯腰对牧师行了一个礼,伸手便抓住她的手腕。
“放……放手……”
抱玉的语句破碎,下意识就要挣扎,可他抓的那样紧,她甚至怀疑手腕被他勒出了痕迹,他的表情无奈而略带着宠溺,双眼却是冷的。
“周抱玉,除了这些,你是不是还能提供点儿别的?”
那语气如同五年前他们在下午茶餐厅,他左边眉毛一扬,昂着下巴问她:“为什么和你合作,你能提供点儿别人不能提供的东西吗?”
抱玉被他半拉半拽地带离教堂,强制的地把她塞进他的宾利里,还不忘温柔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可是,谁能告诉他,车后座上坐着的那个小萝莉是谁啊?
“叔叔,你为什么绑架我妈妈?”
傅云起差点让车子一个打滑,慌忙踩住刹车,用力扭头向后座看去。齐刘海儿,长发,大眼睛,长睫毛,和周抱玉很像,但没有她狡黠,更多了些英气洒脱,但眼角还是有些滑头的味道。
只见她额前的刘海儿被风吹得微乱,衬着白净的小脸蛋,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你是谁?”
“我叫粥粥,五岁。”她说着,突然跳下座位,奋力伸出肉肉的胳膊抓住傅云起的袖子,“叔叔,你长得真好看。”
傅云起嘴唇微勾,偏头看向副驾上的周抱玉,她正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婚纱的妆容。
粥粥胖乎乎的小手抓起傅云起的手,“那叔叔,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嘛?”
傅云起一呛,抿唇,“嗯。”
“嗯的意思是说我好看嘛?”粥粥黑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笑眯眯地说,“那,叔叔你喜欢我吗?”
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孩子,傅云起失笑,轻轻点头。
粥粥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万分开心,摇着傅云起的手撒娇,“那,叔叔,刚才那个新爸爸泡汤了,妈妈也被你绑架了,所以你要不要做我爸爸?”
傅云起双手一僵,狠心将她胖乎乎的小手扯开,“不要。”
拒绝的不留余地。
抱玉忍无可忍,转头看向后座,“粥粥,你哪来那么多话!哪有满大街喊着让别人做你爸爸的?这么没礼貌!跟我下车!”
说着就要趁机打开车门,被傅云起眼疾手快按下中控锁。
“你敢!”傅云起挑衅。
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他伸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脑袋推到玻璃窗上,咄咄逼人,声音颤抖的问她,“你这究竟是为谁生的孩子?!”
她看着面前深爱至斯的男人,苦笑一声,被她掐的脸色发红,良久挤出一句,“反正不是你。”
粥粥坐在后座,眼看着面前警匪片一般的画面,拍起小手来,“cool~叔叔你好cool!”
傅云起不耐烦瞥她一眼,她却露出一个超可爱的笑容,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不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