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们一起生!死,我们一起死!
阿悦,师姐,你知道吗?我……我……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你。”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敢在她面前,把他的爱表达出来。
可是此时,他们就要死了,虽然要表达的时候,还是有些怯懦,可真的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真的在忐忑中,好高兴好高兴……
“……”
卢悦更难过了。
虽然因为性命一直受威胁,她没时间关注其他事,可是师弟无微不至的陪伴,偶尔看她时露出来的,热烈到璀璨的目光,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没有查觉?
只是,他是鲲鹏神兽,寿以万计,而她……
“阿悦!你……你……生气了吗?”飞渊没得到回应,心下难过,“我……我……对不起!”
在这种她无力逃开的地方,强逼着她听他说,他喜欢她,是他……
“没!”
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卢悦好像已经知道他在自责了,“阿渊,你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自私了。”
“没有,你没有自私!”如果自私,又怎么会在他神兽身份暴露的时候,殚精竭虑地为他打算?
让他在收获了她之后,又有了一堆的师父师兄师姐?
“我有自私。”卢悦心下痛得厉害,“一直以来,都是你救我,都是我连累你。阿渊,别急着反驳,让我把话说完。”
她知道师弟不想她自责,可是以前为了性命,她可以糊着过,此时,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他们就要死了,若是不把该说的话说完,她可能会愧疚到下辈子,“你让我把话说完,第一次,你是因为我娘去世,怕我心无所依,才提前出世的,对吧?”
飞渊:“……”
虽然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是个杂鹰,虽然也不理解,人间的感情,哪怕觉得她有些傻,可是下意识里,他是真的不想她因为伤心,而有伤根基,所以提前出世。
师弟的无力反驳,让卢悦眼中酸热得更为厉害,“第二次,我去毁鬼面幡,遭遇大劫,你……你拼尽一切地救我。第三次,被断魇老魔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是你……以最快的速度撕裂空间而来……
第四次,你不想我为大陆传送阵而牺牲,想带我逃走。
第五次,从堕魔海出来,魔门那边答应五十年不动我,是因为你求了你们家老头。
第六次,五十年才过,魔域来了那么多人,你冒着被杀的风险,带傀儡人惹人耳目,若不是鲲鹏一族来人,你……”
卢悦说得几度哽咽,这一次又一次,师弟对她的情意有多少,她怎么可能无所觉?
“阿渊,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你有多小,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一直是你照顾我。……是你在我走投无路,无处可去时,给了我在妖族的安稳生活……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喜欢我,我……,可是……我不敢,人和妖的巨大差异,让我怯步,你不敢捅那层窗户纸,我也不敢,甚至……每每在你鼓足勇气,想要捅的时候,拿冷水泼你……”
这世上,再没人能像飞渊这样对她了。
她的生活,在方方面面,都刻进了他的影子,卢悦异常伤心,她那么自私,明明知道他们不可能,可为了性命,为了在累的时候,有个可靠的肩膀,她却一直糊着,没给他一丁点回应。
现在,他们要一起死了,如果有来世,她愿意早早回应他的喜欢,不要他再在无望的等待中,过那一年又一年的……求而不得!
“阿渊,我……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
真的说出喜欢的时候,卢悦也感觉身上热乎了好多,甚至连伤处,都不再疼得那么不可忍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我们若是哪个先死了,一定要等一等……”
“我们一起走黄泉路,一起喝孟婆汤。”飞渊开开心心地接上卢悦的话,“两碗汤,你喝我半碗,我喝你半碗,来世……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
“好!我们一起!”
卢悦躺在飞渊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身下的温度,在慢慢地变冷,心里难过的同时,她自己也再顶不住,“我们订娃娃亲,然后一起活到七老八十……”
飞渊听出她的声音有些低,更有些飘忽了,心痛的异常,“下辈子,我……我一定要抱住你,再不松手。”
虽然她就躺在他身上,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除了能动手指,什么都做不了,想要抱住她,给她一点温暖,怎么也做不到。
“不松手!”卢悦闭上眼睛,声音喃喃,“你不松手,我……我也永远不松手。”
她的右手,好像搭在冰面上,可是左手,却好像搭在他的手臂上。
她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抓住他厚厚的衣服时,再也不想动了。
“……阿悦!阿悦不要松手。”
飞渊感觉到了,她的手在虚握五息过后,一下子松了下去,“等我,一定要等我!”
巨大的伤心下,他把自己也淹到深深的黑暗里,希望就这样,永远不要再醒来了。
……
安巧儿和伊泽也倒在一起,只是他俩回复意识的时候,怎么都不明白,在黑暗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抱到一起的。
伊泽宽大的毛披风,几乎把安巧儿整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