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段,卢悦扶着一颗树站住,“你……你走远一点。”
“咳……!我身上的法衣有多的,这是……这是我给你制好的……”
几块布片,塞给她的时候,飞渊大步离开。
卢悦半晌回不过神。
不过她回过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低着头闷笑。
她杀了那么多人,打劫了那么多人的东西,别的不多,空白符纸,甚至低阶符,绝对有好多,下来的时候,可是眼疾手快地放了好些。
只是师弟……
她把几个布片塞到怀里。
飞渊等了有一会,听到单脚跳动的声音时,忙过来扶着她。
“咳!飞渊,我这里有好些不要的空白符纸,一会给你拿一半。”
空白符纸?
飞渊还有些不明白,他只听到师姐的话音里,夹了好些忍着的闷笑。
怎么会没有差恼,是闷笑呢?
飞渊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夜间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卢悦从他的一点也没迟疑的动作中,就是知道,他还没明白。
这一下,她更忍不住了,双肩抖动得厉害,干脆整个人的重量全压给他,“你个傻子,没听过新入门弟子说,凡人有五大烦吗?”
“你……说说。”
横抱起卢悦时,他终于明白过来。只是师姐难得能在这时候,升起笑话他的心,他愿意听她笑。
“吃、喝、拉、撒、睡,此为五烦也。”
靠得太近,飞渊透过叶缝漏下来的一点点月光,看到她弯起的月牙眼中闪跳着满满的笑意。
“噢……!你是不是早就准备看我笑话了?”
“哈哈!我可没那么坏,是……是忘了。”
卢悦简直不能想那几个布片,一想到那个东西,哪怕现在身体的安全,还指着飞渊,她也忍不住笑,“这个你得原谅我,我都多少年没当凡人了,还以为,你都想到了那么多,不可能不备些呢。”
“我这不是没当过人吗?”
飞渊笑着把她放回厚毛法衣上,“等我习惯两天,你再试试!”
“是啊是啊!你最聪明。”
卢悦从自己的纳宝囊里,拿出一件披风,“你也躺会吧,这大晚上的,丁岐山胆子那么小,不敢来的。”
夜晚的露水深重啊。
飞渊拿过这件披风,在旁边用树枝支起来,就当帐篷了,“我靠着树,也能眯着的,你自己睡吧!”
“我还有好几件披风呢。”卢悦又拿出一件,“躺着吧,躺着舒服点,明天你得背着我呢。要是休息不好,那我们可惨了。”
能调侃他们现在的处境了?
看来笑几下后,阿悦果然放开了好些,披风铺到她身边,也躺下来,“这周围,我都看过了,不像有猛兽的样子,你好好睡,我耳朵灵,有什么动静,一定能马上醒。”
“嗯!”
卢悦流了好多血,这么一折腾,又笑了一场,现在其实有些累了,碰着他的手时,她心里非常安定,“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