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生目瞪口呆,没想到弃疾师兄老了老了,还开始耍起无赖来了。
卢悦也没想到,她纠结了好长时间的事,几位师伯还有师父,居然又用她来打赌了。
看看师父还有一幅逃出生天的鸿唱师伯样,卢悦摸摸额头叩出来的大包,欲哭无泪。
“师伯!师父!有你们这样的吗?”
“呦,这还朝我们生气了?”弃疾抚着胡子笑,“卢悦,你是不是忘了,你师伯我,是个神棍来着?有什么事,能逃得过我的算计?”
最有慈爱长者样的师伯,说他自己是神棍,卢悦一时气不得也怒不得,长吸两口气,才让她自己平静那么一丁点。
“师伯,神棍是贬义词,您知道吗?”
弃疾佯怒,“别管是什么,你师伯我还知道,你有话没说出来,快点说,说完我还要和花湛下一棋去。”
卢悦抚额,她突然开始怀疑起宗内各位师长没一个正经人,怎么一个个的,就这么喜欢玩后辈弟子?
原本想跪着说的话,现在被弃疾这么一弄,也不跪了,直接站起来到须磨跟前,“师父,您再收一个徒弟吧!”
“噗!”
须磨一口茶直直喷出来,喷得卢悦一头一脸。
“师父!”
卢悦跺脚,她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
“等会,等会,”弃疾忙忙截住话头,免得卢悦把正经事,因为那一口茶喷变了,“我最近掐出,你师父的命理,隐隐有变,你们现在谁都不准说话,让你谨山师兄用天演数算算。正好……也让我看看……看看他出没出师。”
一直以来,他们等的就是卢悦的这句话,这个契机。几个人相互看看,努力做轻松样。
卢悦胡乱抹了一把脸,真不知道,连天峰,干嘛非要往神棍的路上,一去不回头。连她师父收徒,都要这样算一卦真的好吗?
不过,师父隐隐期待的样子,让她再次怀疑……命理这种事,真的存在吗?
蓬生传音让谨山马上过来,弃疾用隐抖的手,摸摸胡子,对卢悦道:“天道飘渺,命理亦随时可变,这些……你以后就会知道。”
怪不得说他自己是神棍,这话怎么跟她当年在凡世时,那些摆路摊的所谓神算,说什么天机不可泄的好像好像。
只是,谨山进来听到师父让算须磨师叔的命有几徒时,可是愣了好一会。
残剑峰的弟子,从逍遥建宗以来,每一代,都稀缺的不行。
当年建宗的祖师留言,西南诸星暗淡之时,若残剑峰能收到四个以上弟子,便可化解一些天道对逍遥的自然消解。
前三次,逍遥落败,宗内师长,也曾想帮残剑峰多收弟子,可惜总不能成事,险险维持着没断传承就不错了。
现在……
谨山的手有些抖,须磨师叔已经收了三个徒弟,若是能再收一个,再收一个,逍遥就再也……再也无虞了。
“紧张什么?有……自然好,无……也是命中事。”弃疾的心跳虽然也快了些,可他死死稳在那,“卢悦,若是你谨山师兄算出,你师父没四徒之命,那话……就不必再提了。”
这下子,不仅谨山紧张了,卢悦也被弄得紧张起来。
她答应飞渊,以后,她的师伯师父,是他的师伯师父,她的师兄师姐,是他的师兄师姐。
飞渊害怕那什么五指山阵,她也不愿事事约束于他。
可就像师伯说的那样,她也是逍遥弟子,她也希望能帮逍遥绑一个能活好多好多年的神兽……
师父若是能不拘一格,收下飞渊,不仅是对逍遥有保障,对飞渊亦是同样。
她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在飞渊还没成长起来前,是护不住他的。
而他……想到他现在明明浑身无力,却在她面前,努力装作很好的样子,卢悦其实很心疼的。
这世上,不仅道魔你死我活,道门与道门之间,宗内各峰之间,一样争得厉害……
下下策是飞渊逃出去,他还那么小,妖兽的世界,强者生存,他……不一定能护得了他自己。
中策是,师伯师父他们,同意不用五指山阵约束飞渊。
这个,她已经达到了,师伯他们如她想的那般——豁达!
可是还有个上策,这个她原来只敢想想的事,被几位师伯的不靠谱,气得就那么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
而神棍师伯……没有反对。
卢悦紧张得很,谨山看到师妹在那握拳的样子,终于有了那么点底气,几次深呼吸,平静下心情,
三个龟甲被他默祝半天,挥散出来。
卢悦认真看了,也努力看了,可是……她看不懂,只能眼巴巴瞅着谨山师兄。
谨山两手飞快掐算,没一会,额上的汗都出来了。
“说吧!”西南诸星没有再暗淡下去,弃疾其实就已经很满意了,有……他高兴,无……更不能强求。
“奇怪!师父,弟子,弟子算出须磨师叔的四徒已经现出,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
师父师叔,还有师妹眼巴巴瞅过来的样子,让谨山咽了一口吐沫,“卦像显示,须磨师叔的四徒,不……不像人,从天而降!”
弃疾几个人愣了半天,然后看卢悦狂喜的样子,一齐愕然!
弃疾是算出须磨的四徒萌动,可他以为,以为卢悦要提的是花曦来着。
就连须磨也因为弃疾师兄,说他可能再收一徒时,想到是卢悦问花曦拜没拜师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