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孝敬的人,也早都不在,所以在一线天的时候,卢悦接收他的东西时,好生欢喜!
这世上,有人能分享,能孝敬,……才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行,我家卢悦孝敬的,我就收了,你以后可不能给我反悔啊!”时雨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只是因为她不想他们损失,就给她弄这么一幅要死不活的表情来,说到后一句,狠刮了卢悦的鼻头一下,“将来,要是敢到我面前哭,说后悔了,非把你吊起来打不可。”
“师伯,鼻子刮趴了,就不好看了。”
卢悦刚刚酝酿出来的感情,被时雨这一吓,忙忙跳开,“我本来就长得没谷令则漂亮,您再帮我整残了,多冤啊!”
看到小丫头,忙忙打水镜,检查她的鼻子,时雨大笑,“我还一直以为,你真不嫉妒谷令则呢。”
“我嫉妒,嫉妒得要死,”卢悦发现连师兄都是一幅憋笑的样,差点炸毛了,“师伯,您再笑话我,我就真不孝敬您了。”
时雨在她要抢来之前,忙把寿元丹收起来,“现在后悔,你也晚了。”
她们这边热热闹闹,远在灵墟宗的花散,望着清冷的百花殿,把她向来喜欢的一幅黄玉棋盘,连带黑白棋子,一块扫到了地上。
掌门西泽师兄,对燕山坊市传来的流言一事,狠狠批了她一顿,说她太流于表面,害人不成,反而有可能把她自己的名声搭进去。
仪衡几个那天在一字山的当事人,是一定会怀疑她的,可是证据呢?她说什么了?
花散冷笑,却更恨得咬牙切齿,若真能把那个臭丫头毁了,搭上点名声算什么?可恨的是,那流言怎么会传得那般快?
她严重怀疑魔门的人还没到冰雾山,时雨那个蠢人,只怕就先在那等着了。
谷正蕃……果然是干不成一点事。
若是那条虫现在在她面前,花散发誓,一定把他碾成渣渣……
孤绝峰上,远远看着那个百花繁茂的百花殿,谷令则却觉全身冷得可怕。
一个是她师父,一个是她爹,另一个是她妹妹……
卢悦还那么弱小,而且已经废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下那么大力气,让魔门的人杀卢悦,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分明是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还非要那样做?
爹没死,还有消息的开心,抵不过他再朝卢悦狠辣出手的寒心,谷令则头一次希望,她的爹……谷正蕃能早早死了。
早早死了,她的记忆里,还会有爹对她的好!
现在他没死,又重新出现在修仙界,当他再在卢悦心头撒盐的时候,妹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该是何等的疼?
那是亲爹吗?
分明是比仇人还要仇人。
谷令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一片清冷。
爹在燕山坊市,显然是在那里等着,等着卢悦什么时候出现,然后好好的跑到她面前,说……谷春风他们曾说过的话。
什么叫咎由自取?什么叫报应?什么叫废了?
谷令则握紧了拳头,恨恨一挥,嘭的一声,一片山石,被她砸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
找来的池溧阳丢了一个酒葫芦给她,“放心吧,我刚刚从师父那得到消息,仪衡真人一收到流言,就去了冰雾山,若是……卢悦真的在那,也不会有事的。”
谷令则拔开酒葫芦,狂灌一口,“那池师兄,你说,卢悦会不会在那?六年了,一字山事了,就没她的一点消息,逍遥门到底想把她怎么样?”
池溧阳摸摸鼻子,这样暴怒的师妹,跟她平时的形象很不一样,“你应该相信你自己。你明明知道,卢悦做了那么多事,不说逍遥诸位真人,还算正派,就算不怎么正派,为了天下悠悠之口,他们也不会把她怎样。”
可是六年了,他们把她弄到冰雾山干嘛?那边的环境那样恶劣,就算她想剥筋续脉,也平添难度。
天下这么大,为什么非要把她弄到冰雾山去?
看到跟酒较劲的谷令则,池溧阳叹了一口气,“我发现,你只要遇到卢悦的事,就乱了方寸。”
“是……我欠她的。”娘临终的时候,还让自己好好照顾妹妹,她一直没照顾不说,还害了她,一字山远古封印大开,也有她的一份责任。
“你不欠她的,”池溧阳很肯定,“而且卢悦也不觉得,你欠了她的。她是个很自傲自信的人,这世上谁的情,她都可以欠,却决不会——要欠你的情。当然……若是你欠了她的情,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呆在这?她对付谷家的时候,早把你也修理一顿过了。”
谷令则瞪眼。
“呵呵!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池溧阳好笑,“那次她到这边来,我们彼此互祝早死。……我可没得罪过她?她干嘛祝我早死啊?分明是对我在一线天,朝你出手的事,心生不忿了。”
还有这种事?
谷令则心中酸涩,她相信是真的,卢悦性情不好,可是护短的厉害!
若是她真得觉得自己欠了她的,只怕修理谷家的时候,确实也会把自己修理一顿的。
有逍遥当靠山后,她做事,从来都不嫌大。
“逍遥……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那里去?”
“你忘了,极北归谁管了?”池溧阳虽然不愿相信,可是事实上,他却觉得自己猜得不错,“震阴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