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传承中说,如果哪一天,发现生命受到威胁,就是要变天的时候,不是往好的地方变,便是往最坏的地方变,大家一定要多生蛋,多藏两个秘地。
“昂!”
有气无力的青蛇被捆住了脑袋拖到岸上,它身上有十来处伤,虽然大都不算什么,可是其中却有两个深血洞,还在往外大量冒血。
“是口器枪的血口,”管妮很高兴,她们虽没时间收众天蝠虫的尸体,却在山顶捡了现成的口器枪五根,“拖远点,这江要闹了。”
鱼群已经奔来,它们不顾江水的浑浊,在大口大口地喝着,像是喝世间最美味最美味的东西。
……
卢悦还在迷宫中转着,外界的声音,她和无一概无闻。
他们都越来越相信,这就是一个迷宫,因为不管正反,好像怎么走,都会路遇殷智的尸体。
没有太阳,沙漏没拿出来,但该来的时间,还是来了,她的眼睛回复。
看着一瘸一拐,又垂头丧气的无,卢悦的心很麻木。
不是他,殷智根本想不到那样的计。
“又到头了。”
无真不想再走了,他的腿不好,落到这地方,因为一开始还抱了希望,一直没休息。
再走下去,他感觉伤腿可能真要断了。
以人的形态在世间行走,虽然很累很累,可是好歹是两条腿,还可以走。
若是这伤腿真的不行了,他难不成要跳吗?
除了那个被丢下的墩三,所有人都死了,他对那个即将要去的世界,即期待又恐惧,非常复杂。
世人说,蝼蚁尚且偷生,以前,他能嗤之以鼻,但现在……
卢悦一天不杀他,他总还报了万一的希望。
“接着走。”
这一次,卢悦要自己看。
……
“昂!”
“昂昂!”
“昂昂昂……”
鱼群来的快,逃得更快,可是不管它们逃得有多快,凡是有它们聚集的地方,都惨遭其他青蛇的无情杀戮。
大片的江水被染红,不过这一切,与捆挂在山崖老树上的青蛇,都没什么关系。
它只恐怖苏淡水和管妮盯它肚子的眼神,那似乎随时下刀的样子,逼得它扭过来扭过去,努力把捆在老树上的身体,翻转着,把肚皮全藏起来。
可是哪怕如此,它也知道,它其实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兄弟们都在青龙江里生活,很少到陆地上,大家大概是救不了它。
“它的肚子里好像没食。”
那瘪瘪的肚子,不像是饱餐过一顿的样子。
管妮和苏淡水松一口气的同时,对它可怜巴巴的眼神,都无语的很。
“蛇的眼睛不是这样。”
因为曾经的大人绝影,苏淡水对冷血蛇族最为不耐,“它的血,你靠近的时候,感觉到热乎吗?”
如果化蛟,它们的血就会慢慢变热。
“它不太聪明,一套就中,隔着避水珠护罩,我没摸。”
管妮同样因为大人绝影,不喜欢所有的蛇族,哪怕化了蛟的也不喜欢,那天就是因为弄不断这根蛟筋,他们才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想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很简单。”
她指了指青蛇头上的两个包,“蛟角的根,是直的。如果它有龙族的血脉,那就更好查了,听说,越是血统纯粹的龙,角根越如玉质。”
“昂!”
青蛇哀叫了一声,它懵懵懂懂的,似乎听懂了她们的话,“昂昂!”
在脑袋上剥皮查角,它会死的。
“还有点中懂人话?”苏淡水眼中一亮,生出希望,“那就好,我问你的话,只要老实回答,又能让我们听懂,留你一命,不算什么事。”
“昂!”
青蛇的睛中,也升起一丝希望。
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我问你,两天前,这片山崖有没有掉东西下来?”
青蛇随着她的手,望向高耸入云的山峰,艰难地摇脑袋,捆它的东西,真是太紧了。
“没有?”
苏淡水和管妮互视一眼,“敢撒谎,剥皮抽筋。”
“昂昂!”
它委屈地又哀叫两声,这里是它的家,掉没掉东西,它能不知道吗?下面那片江滩,是它晒太阳的时侯,最喜欢呆的地方,谁也不敢往那里掉。
苏淡水轻吁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问你,山峰中间的那片雾海,是终年的,还是时有时没有的?”
如果有问题,只能出在那片云雾里了。
“……”
青蛇不太懂,睁着大眼,显得非常无辜。
“雾!”管妮指雾海,“是天天有吗?”
青蛇目露疑惑,它似乎没在意过呢。
它的家在这条江中,而雾有时候甚至都能笼罩到江面,谁天天没事干,仰头看它在不在?
“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关系到卢悦和飞渊,苏淡水不能不关心,“要么发个声,要么动个头。”
“昂!”
青蛇弱弱地发了个声。
可是它的意思,苏淡水和管妮这次都没弄明白。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是吗?”
管妮想了好一会,才再次问它。
“昂!”
这次青蛇回答得有些响亮了。
“昂昂昂……!”
杂乱而愤怒的叫声,从江面传了过来,江水暴涨数米,十来颗青蛇御水,在朝她们这边咆哮。
无数年来,所有踏进青龙江的人族,全是它们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