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员外郎将皇甫敬德父女二人迎入正在修缮中的定北元帅府,皇甫见到了此时匠人们都没有下工,人人都在专注的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便笑着问道:“天都这般晚了,他们如何还不收工?”
鲁员外郎笑着解释道:“大家听说是为元帅您修宅子,都特别肯下力气,每天都早来晚归的,大家都想早些收拾好,好让元帅和少将军能早日住进自己的家中。”
旁边的匠人听到鲁员外郎的话,立刻撂下手中的活计大叫道:“皇甫元帅来啦……”他这一声大叫不打紧,所有的匠人们全都撂下了手里的活计,纷纷跪下向皇甫敬德父女磕头拜谢。他们这些人,家家都有亲人被忽剌人屠杀。
皇甫敬德忙抬手高声喊道:“众位请起,保境安民本是我大陈将士之天职,无需言谢,众位起早贪黑为我皇甫敬德修缮房屋,皇甫敬德在此多谢大家了。”多年来与普通将士同吃同住的皇甫敬德完全没有架子,不论对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一样相待,这也正是皇甫敬德深得人心的原因所在。
皇甫敬德见众匠人还不肯起来,便高声笑道:“大家再不起身,本帅便不能逛自家屋院了。”
众匠人万没想到威震敌胆的皇甫元帅竟然如此平易近人,都笑着站起来转身各自忙起了手里的活计。人人都暗下决心,皇甫元帅人这么好,他们更要拿出浑身本事为皇甫元帅修建元帅府才行。
鲁员外郎陪着皇甫敬德父女看了宅子,皇甫敬德看罢只提了一个要求,他要鲁员外郎不要推倒原本打算推平修演武场的一处院子,要他将此处院落精心修萁,规格比照正院。鲁员外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修,却是连个顿儿也没打便应了下来。
皇甫永宁却知道那是给她哥哥修的院子。亦说道:“鲁大人,这院子房舍一定要精致,院中不必种任何花草树木,只多运些肥土将院中土地平整好就行。”
鲁员外郎一一应了,心中却是纳闷的紧,暗自揣测道:“难不成少将军要在此种地?”他当然是不知道的。皇甫永宁听她哥哥说喜欢种植药材,便暗自留了心,既然是给哥哥准备的院子,当然要有大片的土地可以让哥哥种药材。这也就是亲哥哥说的话,皇甫永宁才会如此上心,否则以皇甫永宁的性子,她才不会这么仔细。
三人走到了西边一座正在收拾后院儿的院子,看着空空的后院,皇甫敬德说道:“鲁大人,这里要挖一个池塘,引一脉活水,塘子不必太深,七八尺深就行了,塘边种几棵大树,那里要修一个山洞,至少要深三丈高一丈宽三丈,若是能再大一些更好。”
鲁员外郎更加纳闷了,心道这皇甫元帅和少将军的要求怎么都这样奇怪,那边院子不让种花草,还要运肥土来填院子,这边又要挖池塘造山洞的,这修出来的还能是元帅府么?
皇甫永宁一听爹爹让挖池塘造山洞,就知道这些都是给阿黑准备的。阿黑是老虎,当然喜欢住在山洞里,它又是一只特别怕热的老虎,每到夏日之时就喜欢泡在水里消磨时间。“鲁大人,修好山池塘之后在这里多洒些草籽儿。”皇甫永宁又追了一句让鲁员外郎纳闷的话。
不解归不解,鲁员外郎还是很仔细的记下皇甫敬德父女的每一条要求,并且在脑中已经勾出了建筑草图。就算只是修山洞挖池塘,他也要为皇甫元帅和少将军修造出最完美的山洞和池塘。
“元帅和少将军的要求下官明白了,下官一定按元帅和少将军的要求去做,大约再有二十天,元帅和少将军就能搬进来了。”鲁员外郎在心中暗暗计算了工期,给出一个让皇甫敬德父女喜出望外的答案。他们原本以为这宅子至少还要修上一个多月才能修好。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那些匠人们自发的燃起火把继续赶工,到宵禁莫约还有将近两个时辰,众匠人想再干一个时辰然后才各自回家。皇甫敬德见此情形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在离开之时叫过亲兵低声吩咐几句,那名亲兵便飞快跑走了。
莫约两刻钟后,一行人推着小车担着箩筐来到了正在修建中的定北元帅府。原来皇甫敬德命亲兵去采买了热汤热饭,为这些匠人们送饭来了。众匠人看到热气腾腾的白面馍馍,闻着香气扑鼻羊杂汤,人人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匠人都是匠户出身,世世代代在工部应差,工部只发工钱不管三餐的。就算是每日应差,每月所得工钱也仅够一家老小每日一干一稀两餐嚼用,白面馍馍和羊杂汤,那怕过年的时候打牙祭,他们也不舍得吃上一回。
鲁员外郎也愣住了,这时皇甫敬德的亲兵上前对他躬身说道:“鲁大人,这是我们元帅请大家吃的。元帅吩咐了,往后每日中午晚上都会命人送饭过来。大家尽管放开肚皮吃吧。让大家饿着肚子干活,我们元帅心里可过意不去的。”然后又向众匠人大声说道:‘众位兄弟尽管吃吧,管够,每人还可以带一罐汤四个馍馍家去。”后甫敬德在定北军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也没听他们讲家中是怎样的艰难度日,所以皇甫敬德不独为众人准备饭食,还想到了他们的家人。
鲁员外郎一下子就想起五年前皇甫敬德救他们一家三口的情形,他激动的点头道:“好好,皇甫元帅是好人啊大好人啊!”亲兵骄傲的笑了起来,他家元帅当然是大好人了,这还用鲁大人说么。
众匠人吃过亲兵送来的饭食,众人围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