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宁点点头,当初她就是按着忽喇金册点的人头,一个都不缺的,现在又冒出个忽喇王族直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父帅,我们只有一万兵马,若想攻城,这点人马是不够的。要不要回大营调兵?”
“暂时不必。渤山郡城不深墙不高,其地势一面背水,三面平坦开阔,并非易守难攻之地。若倭贼有十数万兵马,还能勉强守上一守,只六万兵马,是守不住的。为父担心的是他们自海上逃脱,屠戮我大陈百姓,还想逃走,哼!白日做梦!”
皇下永宁立刻说道:“这个容易,倭贼只能从海上逃走,我们只要将其战船全部焚毁,便绝了倭贼的后路。”
皇甫敬德点头道:“正是这话,不过现在还毁不得,需得在发起总攻之后方能毁船。”
“父帅,末将想,那倭贼既然能暗杀镇东军将帅,想来也会故计重施,暗杀我军中将领,在军中下毒,不可不防。”皇甫永宁说道。
皇甫敬德点点头,说道:“你和为父想到一处了,传令下去,取水之前先验毒,另外,营中务必外松内紧,撤去三成明哨,加五成暗哨,你和阿黑辛苦些,晚上在营中流动巡查。”
皇甫永宁令命 ,自去向阿黑交待,这事从前在北疆之时,她和阿黑已经做习惯了,就连巡查的路线都不需要再重新安排。
在中军帐中想了一会儿,皇甫敬德命人叫来皇甫永安,皇甫永安一进帐便听他爹问道:“永安,可有什么事先服用的解毒药么?”
皇甫永安有些为难的说道:“爹,解毒药有很多,不知道您要预防的是什么毒,总不能乱吃一气的,还有,爹,你已经是百毒不侵了,还要解毒药做什么?”
“哦?哦,想起来了,永安,爹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众将士们。倭贼擅在暗中下毒,为父担心防不胜防,便想……”皇甫敬德想起自己曾经喝过那条大蛇的血,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皇甫永安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笑容,“爹,每日饮食之前,儿子先验毒,确保无毒后再让将士们食用就行了。您放心,天下还没有儿子解不了的毒。”
“这样……也好,就是辛苦我儿了。”皇甫敬德笑道。
皇甫永安笑笑说道:“爹,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子不象妹妹那样有本事,可以上阵杀敌,能做的也只有保您后顾无忧了。其实,若是能得到被倭贼毒死的镇东军将士的尸首,儿子便能查出倭贼用的是什么毒,就好配制解毒药了。”
皇甫敬德叹道:“镇东军被毒杀已是十余日之前的事情,尸体已经尽数被焚。”
皇甫永安嗯了一声,原本他也就是一说,没有抱什么希望的。就算尸体未被焚烧,如今天气这么热,十多天过去,只怕毒素也已经变性了。
三军用过早饭,一路疾行,未到黄昏时分,定北军已经赶到了距离渤山郡不足五十里的高地之上,这是个背山面水,有极大一片开阔平地的绝佳扎营之所,皇甫敬德传下军令,大军在此安营扎寨,谋定而后动。
入夜之后,伴着营地旁潺潺的流水声的,是定北军大营中此起彼伏的鼾声,除了帐外点着数堆篝火之外,其他地方俱是黑沉沉的一片。看上去,这仿佛是个不设防的营地。
丑末时分,数道黑影分别扑向定北军大营,其中一道黑影没有入营,而是向小河上源奔去。
只见那道黑影奔到上游,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筒,就在他正要拨开竹筒塞子的时候,后颈突然一阵剧痛传来,这人白眼一翻摔倒在地,手中竹筒掉了下来。
“哼,这么没用也敢学人下毒!”黑暗中响起的,是皇甫永宁的声音。她伸手捡起竹筒收好,将那黑衣人下巴捏开,果然在其牙槽中发现一个毒囊。皇甫永宁也懒得将毒囊取出,只将那人下巴卸了,将其五花大绑甩到旁边的马背上,然后骑上奔雷,飞也似的赶回大营。
定北军大营之中,此时已经是灯火通明,嗷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听上去好不渗人。
皇甫永宁冲入大营,只见她爹她哥站在中军帐前,众将和定北军将士分列两旁,在中间被血染红的空地上,七倒八斜的躺着好几具残缺不全的身体。之所以叫身体而不是尸体,皆因这些身体还在惨叫着。
“阿黑,干得漂亮!”皇甫永宁掸眼一扫就知道倒在地上的人全是阿黑的杰作,看看,那断口多么整齐干脆,只有她的阿黑才咬的出来……
阿黑用力甩甩它那湿漉漉的大脑袋,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许是跟着皇甫永宁太久了,阿黑养成了许多老虎不可能有的习惯,其中之一便咬了猎物之后立刻去刷牙漱口,没有皇甫永宁的帮忙,阿黑一头扎进水缸中,整个脑袋都被打湿了。
“果然是倭贼的影武士!”皇甫永宁身形如闪电一般,只在那倒地的几个黑衣人中间转了一圈儿,便将他们的下巴都卸了下来,然后转身对她爹说道。
“是影武士……嗯……来人,取出其牙中毒囊,侯副将,连夜突审。”皇甫敬德想了想,沉声下令。
一员三十多岁,面容狠厉的将军出列领命,让手下亲兵将地上的影武士们牙中的毒囊取出,绑起来押入刑帐严刑审询。
“侯将军,这里还有一个……”皇甫永宁打了个唿哨,那匹驼着被打昏的影武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