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昭明帝与刘逸妃胡天胡地闹了一夜,次日沉睡不起误了大朝会,太后得了消息,立刻赶到秀逸宫,此时已近巳时,昭明帝犹自沉睡不醒,连太后走到他的身边,他都没有丝毫的察觉。》し
太后见儿子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心中又气又急,立刻诏来专门负责为昭明帝诊脉的孙御医。孙御医听了昭明帝的脉相,心中也是大惊,也不知道昭帝这一天一夜都做了些什么,前儿诊脉之时,还不曾有这般肾水枯竭之相。
孙御医不敢隐瞒昭明帝的身体情况,将太后请到一旁,低声如实禀报,惊的太后头目森森,险些儿昏了过去。
死死的按着桌子,太后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算稳住自己的心神,急急说道:“快快给皇帝开药!”
孙御医应声称是,却又面露难色,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回禀太后娘娘,药石最多不过有五分功效,另五分还得靠皇上静心保养才是。”
太后点点头,沉沉道:“哀家知道,你自去开医,速速煎来与皇帝服用。”
孙御医再次应声称是,快步退了出去。
刘逸妃还在门外跪着,她见太后传孙御医前来,心中着实害怕的很,太后与孙御医说话的声音很低,她在外面也听不清楚,因此心里越发不安,如今见孙御医快步走出来,便赶紧小声问道:“孙御医,皇上怎么样?”
孙御医一眼看向刘逸妃,见其双手捧着已然鼓起的肚子,眉眼之间尽是媚色,人中之处隐隐泛着浅浅灰色,孙御医立刻明白了昭明帝为什么会肾水枯竭,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怒意。只冷冷道:“逸妃娘娘若想知道龙体如何,请自罢,孙御医拂袖而去。
刘逸妃被孙御医堵的直倒气,却因为顾忌太后还在房中而不敢有所行动。只能暗暗记下这笔帐,等以后在昭明帝耳边吹枕头风,定要这孙御医好看。
刘逸妃还想着等昭明帝好了给孙御医上眼药,不想却听太后高声唤道:“来人,备辇,送皇帝去养心斋静养。”
刘逸妃心中一惊,也不顾太后的罚跪的旨意,爬起来扑进屋子,急急叫道:“太后娘娘不要啊,皇上说要在臣妾这里住的……”
“放肆!谁许你起来的!与哀家滚出去……”太后一见刘逸妃闯进来,心头怒火更甚,她一手拄着龙头手杖,一手指着刘逸妃的鼻子厉声怒斥。
站在门外的宫女嬷嬷听到太后发怒,俱是暗自惊心,刘逸妃的得宠是满宫之人有目共睹的,昭明帝不敢顶撞太后,可收拾个宫女嬷嬷什么的,太后都不好拦着他,所以大家在心中暗暗盼着刘逸妃好歹长点心,乖乖听太后的话,也免得吃苦头。
刘逸妃真是被昭明帝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她非但不出去,还往床边扑,边扑边叫着:“皇上救命啊……”
听到刘逸妃的叫声,太后气的面色发青,两道微显稀疏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来人,与哀家将这贱婢拖下去,重……”太后刚要说“重打”二字,永福宫的掌事女官,太后最信任的大宫女清如快步跑到太后身边,低低道:
“太后娘娘,皇嗣!”
太后这才改了主意,停顿片刻方才冷声说道:“刘逸妃品行不端不堪为妃,着即废其妃位,贬为逸嫔,迁往北宫思过斋,无本宫懿旨,不得擅出半步。”
刘逸妃还在摇着昭明帝的手臂呼喊,太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刘逸妃顿时眼前一黑昏倒在床边。
“娘娘,娘娘……”刘逸妃的近身宫女们一见自家主子昏倒了,都急的叫了起来。不过也只是叫,并没有谁敢冲上前去扶刘逸妃的,有太后的滔天怒火压着,她们哪里敢动弹。
“太后娘娘,逸嫔昏倒了……”清如在太后耳畔小声提醒。
太后的眉头紧紧的拧着,冷冷道:“叫太医……”
少时,一名年纪不大的太医急匆匆跑了进来,刘逸嫔的心腹宫女一见不是平日里她家主子用惯了的太医,不由的暗自着急起来。
这名年轻太医给刘逸嫔诊了脉,太后不等他开口便冷声问道:“皇嗣如何?”
那名太医皱着眉头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刘娘娘怀相尚好,可是……”
“可是什么?”太后冷声追问。
“回太后娘娘,皇嗣生机不旺。”这名年轻太医才考入太医院不到三个月,连太医院的事情都没能摸清楚,更不要说是宫中了。他也没被传进宫给妃嫔看诊,还没有体验到宫中这深不可测的暗流涌动。所以太后问话,他便照实说了。
“嗯?你等退下……”太后的眉头皱的更紧,立刻命宫婢们退下,然后才对那名年轻太医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回太后娘娘,从脉相上看,刘娘娘阴虚血亏,本当无力濡养皇嗣,可是却怀的很坚实,并无小月之相,但从胎脉上看,皇嗣恐怕只有两三分生机,胎脉着实微弱。”年轻太医有什么说什么,说完之后还没觉得自己可能捅了个大搂子,因着他这一番话,宫中可有热闹瞧了。
“为何会造成这种现象?”太后皱眉问道。昭明帝膝下并不空虚,对于刘氏所怀的这个皇嗣,太后还真不怎么在乎,若非这也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又是信佛之人,刘氏都未必能安稳的怀到现在。
“这……臣猜测这是用了什么强行有孕固胎之法,太后娘娘,臣并不精通此道,不敢断言。”那名年轻太医还有些个不通世故的学究气,太后这么一问,他就真将自己的想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