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几人皆目光晶亮地紧盯着那仍旧淡定异常的白衫青年,眸中喻意虽各不相同,但多少都有着同一点意思,那就是——看好戏!
至今幸运得仍未中招的秦誉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眯着他那双细长的狐狸眼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之意地晒笑道:“六殿下也真是会抽,那么多张纸条偏偏抽中了这个,看来潇兄少不得要着女装去溜达一圈了!”
他对面的小白兔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还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复杂,他一点都看不懂。
万俟皓泽轻笑着看向安雨兰,雅声道:“安姑娘想的这些问题和事件倒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不过确实十分有趣。”
安雨兰忙摆了摆手,“过奖过奖,这些在我们那算是常规的了,还有更大胆的呢!”
“哦?”唇边仍带着那抹俊雅的笑,万俟皓泽深邃的眸中掠过一缕微光,他颇具深意地问道:“不知安姑娘是哪里人士?”
“这个……”安雨兰含糊着打哈哈:“我家乡在很远的地方呢,而且也比较偏僻,说出来你肯定也不知道的啊……”她有些闪躲性地转头看向神情从容的潇夙歌,问道:“言言,你在想什么呐?”
“喂,兄台,你不会想耍赖吧?”江宸挑着他那对浓黑的眉毛,语气不善地道。
秦誉摸着下巴点头道:“就是,刚刚那么考验脸皮的事情阿宸都做到了,潇兄你可别缩着装乌龟啊!”
“死狐狸!你说谁脸皮厚?”江宸斜眼看着他,怒声道。
“我可没那么说你,你一定要那样理解我也没办法。”眼看少年面色渐渐涨红显然要发脾气了,秦誉忙和善地笑道:“先别生气啊,你忘了现在还有件事吗?”
闻言,江宸这才深吸了口气憋下怒意,侧过头双眼瞪着某位淡然人士,用着刻意装成死板无波的声音道:“兄台,你别装没事人啊,大家可都看着呢,你要是敢耍赖以后就别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潇夙歌玩味的目光扫过他们一个个最终停留在安雨兰身上,轻语道:“你说过,如若违反规则便会受到裁判的惩罚是不是?”
已经有些猜到她想做什么的安雨兰咬了咬唇,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不甘地点了点头。
唇角笑意加深,潇夙歌接着道:“那也就是说只要挑战过裁判便可以忽略事件?”
“……其实原则上来说并没有这种说法……”瞅着对方略微泛凉的眸子,安雨兰停住话语颓败地低下头,“好吧,也不是不能这么做……”
万俟皓泽默了默未发表意见,秦誉及江宸则是一脸愤恨:“不是吧?!这样也行?!”
作为自家谷主大人的第一拥护者,笑得绝丽动人的袭玉淡淡地补刀道:“如果你们能打得过裁判的话自然也行啊!”
江宸、秦誉:“……”武力压制,不公平!
一直沉默不语的万俟漓悠轻轻摩挲着手中那张字条,艳惑人心的面容上没什么情绪,毕竟穿了女装也不代表就能变成女子了,不过是场不当真的游戏罢了,穿或不穿都不重要,更何况他从来都不认为有人能逼得了潇夙歌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不过虽是这么想着,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是,他眸底还是带着几分失望之色的。
潇夙歌站起身,示意万俟珂与她一同出去,而后对着众人浅笑道:“你们接玩着吧,我和他出去切磋一场。”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众人深感憋屈地抹了把脸,竟然就这么潇洒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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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挑了处人迹罕至的松林中比试,潇夙歌挥着手臂抛了抛刚才路上随便买来的一把桃木剑,语气淡淡地道:“你准备好没?”之前随意答应这人的比试正好趁此机会了结,不然对方还不一定记她到多久。
万俟珂瞥了眼她的木剑,冷然道:“你为什么不寻把佩剑?”
“找不到称心如意的,我也不想将就。”潇夙歌淡声回道,其实剑术并不是她最擅长的一项,只不过她天性最喜用剑而已,既然喜欢,那么对于一些东西便有了异常的执念,比如一把好剑,但既然遇不到真正满意的,那么,宁缺毋滥。
万俟珂握紧手中画影剑,“我不会让你。”
弯唇淡笑了下,潇夙歌清声道:“我也不需要你让我。”话落,她身形骤地一动,眨眼间,已到了对方面前。
万俟珂神情冷酷肃然,极快地出招抵挡,黑眸中充斥着浓烈的战欲火焰,执着而凛烈。
两人的出招都毫未留情,以肉眼看去,只能看见两团缠斗在一起的模糊白影以及空中时不时反射的寒冽剑光,被这两股同样强大的剑气激起的尘沙四处弥漫,以他们为中心向外延伸的十丈内已是无一生命,地石龟裂。
在不知过去几时后,潇夙歌睨着对方的眸中已经毫不掩饰欣赏之意,不过半年的时光,对方在剑术上的进步可谓神速,不愧是在弱冠之龄便能一剑震武林的寒剑公子,只是对方到底还是有一点缺陷。
这点缺陷虽小,但影响之大绝不可忽视。
大概半刻钟后,万俟珂呆在原地目光沉郁地盯着自己面前那把插入地面的画影剑,良久,他抬起头看向那淡然而立的青年,语气不明地道:“半年前,你击落过它;现在,仍旧如此。”
他眼底掠过几丝不甘,“为什么?”
潇夙歌略含深意地道:“你是想问为什么你努力了半年却依旧是这个结果还是想问为什么明明你感觉你的剑术已经在我之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