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女官问出那句话后,整个大厅突然一下就变得死一般的宁静起来,所有人皆不约而同的看向被问话的那个小厨房之人。而那人在如此多的目光注视下,竟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干咳的嘴唇,十分勉强的开口说道:“回,回女官大人,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见那人推说自己不知道,于女官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但她仍面带笑容的继续问道:“那你可知,谁能知晓此事呢。”
“回女官大人,老奴想怕是只有香寒姑娘知道吧!”那个小厨房的人继续回答道。
听她提到香寒,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呀,香寒定然是知道的。她是冯才人的贴身官女,若是她不知道,又有谁能知道呢。想着这些,大家则如提线木偶一般,齐刷刷的看向了同样跪着的香寒。
一直低头的香寒,猛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又被提起,赶忙抬起了头,正巧与向她望来的于女官四目相对。她明显的看到对方眼中那若隐若现的戾气,不觉害怕的慌忙低下了头,可刚一低头,耳边便传来的于女官威严的声音:“宫女香寒可在。”
暗自叹了一声,香寒便以腿带脚的向前爬了两步,越过其她跪着的众人后,才磕头回答道:“回女官大人,婢子便是香寒。”
于女官低头打量着此人,其实刚刚与此人四目相对时,她便已有九分把握就是香寒了。待十分确定了身份后,于女官才继续开口问道:“哦,原来你便是香寒呀。那你且说说,你们冯才人昨日是否喝了那碗血燕呢?”
虽明知自己不可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但香寒心里还是有些为难的,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悠然,不想竟发现对方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的为难越发重了一些,可那头上传来的威压也一再提醒她必须马上就要做出选择。
最终,香寒还是咬了咬牙,磕了一个重重的头回答道:“回于女官大人,昨日那碗血燕冯才人确实是喝了。”
“哦,那可是果真是宫女悠然端来的吗?”于女官脸上的笑容根更加大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更加温和的问道。
此时的香寒,浑身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一般,特别的嗓子只觉干涸的厉害,好似一说话就要撕裂一样。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感觉,那个叫张悠然的宫女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所以,瑞雪每每同她做对时,自己总会有意无意的维护一二。可现下,自己怕是真要把她得罪苦了。
边感叹着自己的命苦,香寒边艰难的开口回道:“回女官大人,那碗血燕确实是悠然姑娘端来的,可是~~~”
“好了,你且退到一旁吧。宫女悠然可在?”于女官并未让香寒把话讲完,便出声打断了她。
听到于女官唤自己,悠然知道这场戏终于要推上高潮了。此时的她反而没了刚刚的烦躁,心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是觉得可笑。她真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同她们作对之心,可为何她们总是不想放过自己呢。
其实,自她重生以来,一直秉持的原则便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与人为善,寻机报仇。可到头来却总有一些人,一些事逼着自己背离初衷。好吧,既然如此,那自己便不在遵循那个原则了。从今日起,她张悠然发誓,你若与我为善,我便倾囊相助;你若与我为敌,我便斩草除根。
做了这个决定后,悠然瞬间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很多。她在大家一瞬不瞬的注视下,迈着坚定而缓慢的步伐,轻轻的走到了于女官面前,施了一个宫礼,说道:“女官大人安好,婢子便是张悠然了。”
于女官凝眉看着面前这个身材纤细而修长的女孩,发现她虽是一脸的稚气未脱,但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却带有着沧桑、坚定、决绝以及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眼神。看着这样的眼眸,于女官的内心,不禁有些微微的颤动。若是刚才,她还为能赢过徐典正而沾沾自喜的话,那么现下她便没有那么肯定了。
略略顿了一顿,于女官才开口说道:“大胆的张悠然,是谁给你的胆子去加害冯才人的,你且说说你的毒药是从何而来的,可是有什么帮凶吗?”
呵呵,不亏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可真真是个厉害的呀。上来什么都不问,便先声夺人的给自己定了罪,同时还想拉上别人,也使那些想要帮助自己的也不敢开口了。
思筍着这些,悠然的嘴角不觉微微向上扬起,她轻佻绣眉,有条不紊的出声道:“敢问女官大人是如何知晓这毒是婢子下的呢?”
听到悠然的话,于女官顿时一惊,宫中数年,她早已习惯了没有宫女敢反驳她的情况,谁成想这个张悠然,竟然不温不火的让她吃了个闭门羹,这行为无疑是在众人面前扇了她的脸,顿时一股脑意直直的冲上了头顶,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难怪徐典正说你规矩学的不到位,依我看,这哪里是不到位呀,分明是藐视宫规。”
徐典正,怎么又是她,悠然蹙眉想到,心里也不禁对这位徐典正愈发厌烦了起来,但她知道眼下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候,处理好现在的状况才是正理。于是她再次冷然的开口回道:“女官大人这话,恕婢子不敢苟同。婢子入宫时间虽不长,但对宫规更是不敢说熟悉,但也着实有些了解。婢子怎不记得有哪条宫规规定是不许人喊冤的。”
看着眼前这个该死的宫女,那一脸的气定神闲,于女官更是觉得心口有些生疼,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