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都睡的很累,连忆晨再度清醒时,窗外已经大亮。她怔了怔,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惊坐而起。
脑袋晕沉沉,喉咙里泛着疼。她仔细看清这间卧室,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她真是丢人,丢的很彻底!
“晨姐姐。”
御筝手里捧着衣服进来,笑道:“睡醒了?你的衣服。”
“谢谢。”连忆晨开口的声音沙哑,她摸了下额头,倒是没有发烧。
“不客气,”御筝拉起她的手,“哥哥在楼下,等我们吃早餐。”
连忆晨咬着唇,她一点儿不饿,不想吃早餐。
可是御筝很尽职,全程监督连忆晨。她没有办法,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下楼。
御筝拉过连忆晨坐在御兆锡身边,眼底闪过狡黠的笑容。
早餐都准备好,御兆锡放下手里的报纸,扫了眼面前的人,“清醒了吗?”
“咳咳!”
连忆晨尴尬的咳嗽起来,身边还有御筝,他说话能不能顾忌点。
“我一直都很清醒。”不服气的还嘴。
男人挑起眉,盯着她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昨晚?”连忆晨怔了怔,“昨晚什么事?”
御兆锡抿口牛奶,那双黑眸染满笑,“没什么。”
他说没什么,连忆晨越发觉得没底。难道她昨晚又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她烦躁的揉着眉心,怎么全无记忆呢?!
御筝充满好奇的看过来,却被御兆锡一个眼神吓住,不敢随便插嘴。
用过早餐,御兆锡擦擦嘴,准备离开,“你的车,等下会有人开过来。”
连忆晨眼见他起身,忙追上去,“等等。”
几步跑到御兆锡的面前,连忆晨压低声音,镇定的开口,“你把话说清楚,昨晚到底有什么事?”
她早上起来时,身上的睡衣完整。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
“非要知道?”御兆锡笑了笑。
连忆晨点头。
男人微微偏过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衬衫第一颗钮扣。连忆晨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蓦然瞪大眼睛。
他的衬衫衣领下方那处位置,竟然有个鲜红吻痕。
“这是什么?”连忆晨一把揪住他的衬衫领口,踮起脚尖仔细看。
“你自己做的事,怎么还问我?”御兆锡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任由她拉开他的衬衫衣领,肆意查看。
“……我亲的?!”连忆晨彻底懵了。
御兆锡突然用掌心圈住她乱动的手指,缓缓俯下脸,薄唇抵在她的手背吸了下。
一阵微微的刺痛过后,连忆晨亲眼看到她手背落下跟他颈间相同的红痕。
“不可能是我!”连忆晨惊蛰般缩回手。
“昨晚只有你睡在我床上,不是你,还能是谁?”男人总是一语戳中她的痛处。
连忆晨绝望的闭上眼。对哈,他自己不可能亲在那个位置!
片刻后,她又想到什么,脸色发白,“你昨晚跟我一起……睡的?”
“那是我的床。”御兆锡将解开的衬衫钮扣弄好,平静的回答。
顿了下,他拍了拍连忆晨僵硬的脸颊,语气温柔,“没关系,以后都要一起睡的。”
“……”连忆晨彻底失声。
御兆锡优雅的转过身,拎着车钥匙出门。他背过身的那刻,潋滟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离开御苑时,连忆晨脸颊依旧发烫。她垂头丧气的开着车,怎么都想不明白,她怎么可能给御兆锡脖子里留下吻痕?!
太诡异了!
开车回到家,连忆晨心情霎时沉下来。她打过电话去公司,请了半天假。
佣人们都在庭院里打扫,客厅很安静。广碧云去庙里上香,说为连少显求个平安。
连忆晨提着包上楼,忽然感觉她的家,竟令她不愿面对。
身后有人走近,连忆晨察觉并没阻止,总要给她个表现的机会。
“我今天早上才回家的,厉渊哥哥又留我住了一晚。”欧新月抿起唇,脸上都是胜利的笑。
连忆晨心情出奇平静,没因为她的话泛起任何波动。
“我早就说过,你做不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欧新月站在连忆晨面前,姣好的容貌此时透着狰狞,“包括爬上裴厉渊的床。”
连忆晨想笑,“那我应该恭喜你,得偿所愿。”
欧新月愣住,原以为连忆晨会一巴掌拍过来的,可她没有。
“你?”
欧新月讶异的望向她,“不嫉妒吗?”
“嫉妒你?还是嫉妒他?”连忆晨反问,欧新月愕然。
到底年纪小,有些表情藏不住。连忆晨勾起唇,眼底的那抹淡漠,足以令欧新月心慌,“如果你的最终目标只是裴厉渊,那就请你好好珍惜他。”
因为他是我的亲人,即使我们无法变成彼此想要的模样,她还是希望他能快乐。
当初明夏也有相同的话,连忆晨此时脱口而出,不禁苦涩轻笑。原来说出这些话的心情,竟是如此滋味。
轻轻关上卧室的门,连忆晨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白色纱帘照射进来,她挑起眉,对面书桌上摆放的那方白玉镇纸,如同初见。
那年全国书法比赛,裴厉渊夺得冠军。这方白玉镇纸,便是当年的奖品。他十分珍爱,后来整个暑假,无论连忆晨如何软磨硬泡,他都没舍得给她。
直到广碧云嫁过来那晚,裴厉渊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将这方镇纸放进她的手里,“云朵流泪,大地也会哭泣。”
她抽抽噎噎抹掉眼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