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厉渊一次次对云深紧抓不放,已经不是单纯的为父亲讨回一个公道。当一个有野心的人,能够走上高处,他绝对会用尽一切可能保住那个位置。
裴厉渊就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
这么多年他对云深倾注不少心血,所以有机会将它占为己有时,他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所有的理由,都是他为自己寻找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挡箭牌。
“云深属于谁,还尚未可知。”连忆晨勾起唇,嘴角那抹浅笑深深刺痛裴厉渊的眼睛,他五指一根根蜷起,紧握成拳。
话落,连忆晨收拾好文件夹,转身离开。
不是她舍不得放开云深,而是如果裴厉渊得到云深后,将会用它去伤害无辜的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也许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可有一天,他总会明白过来。
连忆晨长长叹了口气,眼角眉梢的神情黯然。厉渊哥哥,我真的不希望等到你明白的那一天,你的身边已经一无所有。
上午的会议,匡玉听到最多的就是下属的埋怨声。
“匡总,咱们准备敲定的那块地皮,不知道怎么回事要吹。”
“可不是吗?上周我们去跟老范吃饭还谈的好好,今早突然来个电话说今年房地产行情不好,他还要再观望一下。”
“这不是骗鬼吗?谁不知道这两年风头正劲的就是地产。”
匡玉手指轻叩在桌前,微微合着眼睛,“知道原因吗?”
“就是不知道才觉得奇怪。”下属们面面相觑,道:“而且不单单是这一块地,其他我们有意向的几块地皮好像也出现类似的问题。”
“难道是云深集团?”有人诧异的开口,“听说最近云深集团闹资金问题,是不是他们背地里放出假消息迷惑我们,然后暗中吃进地皮?”
“不是吧?连忆晨那么个小丫头,有这么深的心思?”
“哼!商场中这些事可是说不准,裴厉渊也不是吃素的!”
“会不会是其他集团?”
“不会啊,我们匡氏平时很低调,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啊。”
“那到底怎么回事?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的新开发项目就要搁置。”
“好了。”
匡玉蓦然睁开眼睛,沉寂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慌乱,“人家都没慌,我们自己倒是乱了阵脚,如今地产这块利润大,自然很多人都会盯紧,你们不要胡乱猜测。”
“是,匡总。”
下属们听到这话,躁动忐忑的心情才稍有安抚。
须臾,匡玉抿唇离开会议室。
落地窗外车水马龙,匡玉微微低着头,独自站在窗前发呆。从小他的志向就不在生意场,不过因为父亲年迈,这份家业无人支撑,他才不得不回到这里。
这座城市,带给他太多往昔的回忆。尤其每次想起寇沅,他的心都很难受。自从重新看到那条粉钻项链,他心底始终燃着寇沅还在世的希望。不过这么多日子下来,他却根本没有找到一星半点关于她的踪迹。
御氏集团月季例会上,御坤难得露脸。股东和高层们见他出席,立刻纷纷开始吐槽。
“总裁,咱们码头很快就要到繁忙期,现在货位完全不够用。”
“是啊总裁,货位如果不能及时补充,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如今跟咱们码头往来的客户基本都是合作五年以上的老用户,如果一旦出现漏洞,我们赔钱都要赔好多!”
御坤手中端着一个白玉茶碗,嘴角微扬,“御氏害怕赔钱吗?”
“呃……”
高层摸了摸鼻子,道:“怕倒是不怕,可我们的百年信誉……”
啪!
御坤扣上碗盖,眼神不悦,“你们的应对措施是什么?”
闻言,大家齐刷刷都把目光落向御天鸣。毕竟此时的御氏集团,除了御坤外,他手中的权利最大。
侧面椅子里,御兆锡轻抿杯中的咖啡,表情平静。
“爸,现在想要找货舱很困难。”
“所以呢?”
御坤挑起眉,脸色渐沉,“你打算让我们的客户把东西丢到江里?”
噗!
有人捂住嘴,将笑声憋回去。
御天鸣敛下眉,俊脸的神情变的难看起来。这个季节算是码头忙碌期,不单单是御氏一家码头繁忙,其他地方也同样出现这种情况。哪怕御氏出再高的价钱,也不可能买到多余的仓库。
“爸!”
男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那张完美的脸庞噙着一抹淡笑,“我有办法。”
“哦?”御坤眯了眯眼,“说。”
御兆锡上半身靠在转椅里,微微笑了笑,“以前的老码头原本有二十几个货舱,经过这段时间的修整,已经扩展到四十个码头。如果繁忙期还是应对不过来的话,码头附近有不少控制的民用仓库,当地居民大多数都闲置不用,我们可以用一笔不算多的租金,把那些空置的仓库暂时租用过来,用来应付这段时间的急用。”
“老码头?”
高层们纷纷瞪大眼睛,惊讶不已,“老码头上次不是被御总卖掉了吗?”
御天鸣瞬间蹙起眉。
“是卖掉了。”
御兆锡笑着耸耸肩,修长的手指抵在下颚,道:“不过我闲着没事,就把它买下来了。”
“啊——”
众人一片抽气声。
“哈哈哈!”
御坤突然扬唇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