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传流在卫兵的护卫下信步走在澳门的大街上,街道两边的建筑破朽不堪,偶尔看到从各个角落探出头来窥视的当地居民也是个个面带菜色,孔传流不由得轻轻摇头,地理位置如此优越的通商口岸为何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葡萄牙人自作自受,葡萄牙人妄图独占澳门口岸,一直禁止其他外国人进入澳门,而他们自己又没办法提供足够的交易商品;1745年3月22日,葡王若奥五世颁令禁止外人在澳门结婚;1746年3月9日,葡王室发文禁止外人在澳门停留,这是葡萄牙人在澳门实行禁绝政策的极致。
于是其他外国人将交易地点改在了广州,没有交易就没有收入,这导致了澳门陷入到极端贫困之中,就连议员的工资也发不出来,至于主教的薪水则改成了用火药支付,那些维护治安的军官和士兵更是连肚子都填不饱。
可笑的是广州方面不仅没有为成为外贸中心而惊喜,督抚以“臣等详查澳门原系内地,西洋人不过赁居,岂容澳夷视为已物?如云澳门为西洋人之地,不便容别国洋艘停泊,岂黄埔内地顾可任其久停耶?”为理由转而建议来华外船的停泊点改在澳门,澳门却一早推辞。
五年前,澳门总督高定玉稍微放松了这一禁令,但还没等到局势有所好转,红花会在沿海开辟的若干贸易口岸就让这中政策上的改变成了无用功;困居在澳门的外国人们开始出售自己能出售的一切东西,红花会之前弄到的太平洋海图就是从他们手上购得。虽然路线仅仅到日本以东不远处,距离美利坚还远着呢,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到达澳门议事会的大厅中,澳门总督、澳门主教、澳门议事会的议员们各个面色凝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孔传流,就好像等候法官宣判的罪犯。
“诸位,来让我们谈一谈澳门的问题吧!”,孔传路没有寒暄,直接开口道。翻译立刻将他的话翻译成葡萄牙语。
哗啦啦一阵儿桌椅乱响,在座的澳门掌权人们纷纷坐直了身子,凝神静听孔传流即将吐出的判决词,“首先我们要说的是澳门自古以来就是我中华的国土。尔等窃据澳门多年,是不合法的行为!”
“抗议!我等已经在澳门统治多年......”,立刻有人起来狡辩道,但是现在葡萄牙人还没来得及和我大清签署《中葡会议草约》和《中葡和好通商条约》,没有正式通过外交文书的手续占领澳门。所以在法律上他们找不到足够的支撑。
“注意!我不是来和你们谈判的,我只是来宣布一个事实!”,孔传流冷哼一声,“如果你们对此事实有异议的话完全可以不听我的么!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下次就该军队来找你们谈话了!”
澳门现在不过数千人,就算全都武装起来又能抗多久呢?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澳门穷的都快把武器卖光了,难道拿木棍对抗军队么?
见他们不再言语孔传流接着说道,“我红花会收回澳门的统治权后,会派遣官员来对澳门进行管理,尔等若想在澳门继续居住下去需得遵循我方法律及政府的管理。如有违反根据罪行的严重程度处于驱逐、监禁乃至处死的惩罚。”
“若是我等想要离去呢?”,澳门总督问道,现在的葡萄牙人可拿不出和红花会抗衡的实力,他现在只想着拿着多年的积攒回家去。
“悉听尊便,若是想离开澳门,在官府报备后,经过检查确定该人未曾携带贵重文物、水文资料等违禁物品后即可乘船离开!”,一般文物也就罢了,万一有国宝被带走就太可惜了。
“你们无权对葡萄牙帝国的贵族进行检查!”,总督大人气急败坏。检查完了他的金银财宝还能在么!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干!
“这同样是通知而不是谈判!”,孔传流冷冷的说道,想起红花会强大的军力,总督大人无奈的低下头去。哎,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出海前啊!
“请问贵会会如何对待我等?我等可否在澳门继续传教?”,澳门大主教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我红花会的宗教政策是信仰自由,只要贵教派通过宗教局的审核确定并非邪教后,主教先生再通过传教资格考试就可以继续在澳门传教了!”。孔传流细细的将红花会的宗教政策解释了一遍,主教略微放心了些。
“如果我等想继续留在澳门呢?”,一名商人出身的议员问道,他除了澳门的一个小店面已经没有其他财产了,根本买不起回欧洲的船票,还不如留在这里寻找机会。
“想留在澳门的人需要去官府申请临时居留权!如果经过审核确定你没有犯罪记录又有在澳门居住的充足理由,那么就可以获得一年期的居留权,以后每年审核一次,如果再此期间违反了澳门的法律,政府可以根据法律实施驱逐、监禁乃至处死的不同惩罚!”,到了红花会的地盘就得服红花会的管。
一听红花会并未打算将他们全部驱除,大多数人松了一口气;几名军官又起了别的心思,“不知澳门的防务由谁负责?我等原本就是此地的军官,愿意继续为澳门的安全出一份力!”
孔传流摇摇头,哪有把军事权力交给别人的道理,“澳门的防务工作将由军队和警察系统双方合作完成,目前我们在澳门并不打算雇佣外国人!”
看着他们沮丧的样子孔传流给出了其他的路线,“不过我红花会在南洋等地多有雇佣军队的习惯,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