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走后不久陈家洛也结账下楼跟了上去,瞅见他跟着秀才进了一条小巷也立刻带着李沅芷钻了进去;刚拐进小巷迎面而来就是一道劲风,陈家洛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指轻轻一点,武夫的胳膊就耷拉了下来。前方的秀才面色顿时变得惨白,但还是咬咬牙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就要上前帮忙。此时武夫已经看清楚陈家洛的脸,连忙喝止,“住手,是总舵主!”
“呵呵,兄弟,得罪了!”,陈家洛拍打几下解开了武夫的穴道,“你是四嫂的手下吧?叫许孚远?”
“总舵主好记性。”,许孚远拉过秀才介绍道,“这是我会中在福鼎行接纳的兄弟赵聚钰,赵兄弟是本地人,入会以来帮着会中办了不少事情!”
“可是赵家子弟?”,陈家洛此时想的是这人要是赵家子弟,将来知道了赵家被灭的原因后会不会对红花会生出怨念?套用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此人政审恐怕不合格啊!留在情报系统这种关键地方会不会出事?
“启禀总舵主,在下虽然出身赵家,但因为家祖乃是庶出的缘故,和赵老爷几乎没什么来往!”,仿佛听到了陈家洛的心声,赵聚钰苦笑一声说道,“若是族中肯支持一二,我现在也不会只是个秀才而已!”
“既然入了会,都是兄弟,只要肯用心办事将来少不得有你风光之日!”,陈家洛去了心中的怀疑,闻言安抚道。既然揭开了身份,四人说起茶楼中的对话来,果不其然这正是骆冰在接到陈家洛的指示后安排的,他们先在县中四处散播严大人要走和朝廷已经大乱的消息,利用朝廷得衰落和对自身财产的珍惜慢慢消去福鼎人对朝廷的恐惧,最后相机挑起百姓的对满清的反抗,正式起事!
赞扬了他二人几句,陈家洛带着李沅芷回到庄子里,一夜春风略过不表;第二日陈家洛就来到了军营之中,按道理流言也应该传播到军营之中,军队可是一切的根本,再过几天自己就要去乡下了,临走之前还是得把这一块理顺才好。
就在陈家洛赶往军营之时,杨大柱正和李有地说着最近的流言,李有地将杨大柱拉到操场角落问道,“排长,你听说了么?严大人可就要走了啊!他走了俺们怎么办?”
“都是哪里得来的消息?我说有地啊,我看这两日你的班训练成绩被拉下去了还琢磨是什么问题呢,原因是你心不在焉啊!”,杨大柱已经是红花会的预备会员,早已打定心思和红花会走到底,因此将流言上报后就抛到一边。
“城里都传遍了!大柱,严大人要是走了,咱们估计就要散了,我还哪有心思训练啊!”,李有地苦着脸说道,他可不想继续回村种地了。
“军规上怎么说的?禁止在军中传播流言,你这可是犯了军规了!”,杨大柱先呵斥了一句接着问道,“若是严大人和团长都走了你打算咋办?”
“这是真的?”,李有地连忙追问。
“你别管是真是假,我就问你打算咋办!”,杨大柱继续追问,眼睛直直的看着李有地。
“还能咋办,怕是只能回家种地去了!”,李有地先是沮丧的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纠结片刻后猛地抬起头来,“大柱,我刚想了下,我怕是再也受不了那种被人呼来喝去、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陈团长他们真要走的话,我就跟他们走,去哪都行!”
“真的?”,杨大柱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哪怕是拉你出去和人打仗你也去?”
“嘿,就咱们这水平,打仗怕谁来着!”,李有地昂起头,“莫说是些山贼土匪,就是八旗绿营也让他有来无回!”
“哦?就算是真的要和八旗绿营打仗你也不怕?”,杨大柱参加红花会培训的时候已经得知了红花会的终极目的,陈家洛给他们授课时将他们为什么受穷分析的头头是道,杨大柱等新人听完后大哭一场,当下就恨不得立刻打到紫禁城去,后来更是亲自出面从自己的经历来讲述地主的压榨、胥吏的凶残,几次会开下来,他造反的心思愈加坚定。
“怕啥,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李有地红着脖子喊道,“我活了十八年,也就这几个月过得像个人样,你在让我下半辈子再和我爹娘那样过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说着说着李有地竟然哭了起来。
一旁的小楼上,冉飞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轻声叹道,“军心可用啊!”
陈家洛在听完军队上关于近期军心变化的汇报后点点头道,“了不起啊,除去红花会本身的人马竟然有九成五的士兵愿意跟着咱们走!”
“若非满清压榨过甚,哪来的这么多人愿意提着脑袋干活?”,冉飞冷笑一声继续汇报道,“剩下的那些人里有八成以上只是略有顾忌,再过些日子应该也能和咱们一条心!”
“那剩下的那些人呢?”
“属下调出剩下那两成人的档案看了看,这些人大多出身不错,或许是想着新知县来了能去运作一二升上高位吧!”,冉飞将文件递给陈家洛。
“呵呵,想拿我红花会的人马去搏个富贵?他们想的到美!”,陈家洛冷笑着吩咐,“对这些人加紧看管,若有轻举妄动立刻拿下!”
见军营安稳,陈家洛心中的担忧去了大半;从军营中出来找到骆冰商量了一些舆论引导的问题,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诶,四嫂,你手下现在有多少艺人啊?有没有能说书、唱戏的人?”
“有啊,总舵主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