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明白了尤莱亚意思的维克多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不过让他更加心塞的是,他单挑还打不过这只未知生物。
这么一想,都让人想要为金发公爵流下一滴鳄鱼的眼泪了。
“你、闭、嘴!”维克多咬牙切齿,他觉得刚刚的自己简直是眼瞎,或者是脑子被尖齿兽吓成了浆糊,居然会觉得眼前的黑发魔物很美。
“你这个蠢蛋别扯开话题,你懂我刚才说的意思了吗?”
“你是说尖齿兽袭击你是因为这个胭脂盒上面的魔法?也就是说蒂凡妮想要杀掉你?”尤莱亚来回翻看着手中的胭脂盒,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盒子很普通,不过是比市面上卖的精致点罢了。
黑发少女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宽松的浴袍顿时滑到了一边,露出了少女白皙笔直的大长腿,尤莱亚的鼻子动了动,这个盒子里面的胭脂味道的确是很诡异,完全不像是她闻过的胭脂水粉味。
也就是说,这个胭脂并不是用一般的材料制作而成的。
但这究竟是什么味,尤莱亚却一下子说不上来。
“不,不对。”公爵夫人很快便否认了她刚才的说法,“蒂凡妮对你并没有恶意,她不可能想要杀你。”
“你太局限于人类的恶意了,难道你就没想过对方在害人时根本没有散发出恶意这种可能性吗?”维克多皱了皱眉,他的确是怀疑蒂凡妮,但却不是根据黑发魔物对于人类恶意的判断,而是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他年幼时玩得很好的妹妹。
“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未知生物将手中的胭脂盒放到桌上,她死死的盯着盒子,黑眸愈发的幽深,“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时,脑海中必定会浮现出恶意,而正是因为这种恶意驱使他去害人或者是杀人。”
在她遇到过千千万的人类中,尤莱亚在察觉恶意这方面从没有出过错,也正是因为这份敏锐让黑发魔物在战场上无往不胜。
“蒂凡妮别说对你有恶意了,她对你的感情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深。”
尤莱亚虽然不太了解人类的感情,但她又不是傻子,当然可以看出蒂凡妮对维克多的喜欢,比起冷血的维克多,那位银发妹子很显然还记着她和维克多年幼时的情感。
看蒂凡妮对维克多那种黏糊劲还有对她的那种敌意,就算尤莱亚再迟钝也会发现。
“我知道。”沉默了一会儿,维克多有些沉重的开口,他对蒂凡妮的感情并不是全然消失,相反他对这个妹妹的感情有些复杂。
“但我们有时候不得不与朋友或者是亲人为敌,只要是立场不同,只要是利益产生了摩擦,都有可能成为敌人。”金发公爵垂下眸子,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也不想怀疑蒂凡妮,就如同你说的她对我并没有恶意,时隔多年不见,她对我的感情反而是越来越深。”
正是因为这份沉重的感情让维克多不想怀疑他的妹妹,但这个胭脂盒的确是从蒂凡妮手中送出来,并且上面的确是有魔法发动的痕迹,虽然魔力的波动十分轻微,但维克多依旧是能够察觉到。
“我知道你对恶意很敏感,但有人在杀人时散发出来的并不是恶意与杀气,反而是愧疚与伤心。”
人活在世上总有逼不得已的事情,这只黑发魔物在杀人时并不会考虑太多,维克多能够看出来,尤莱亚只要确定了目标便会毫不犹豫的下手,然而有些人为了一些事情逼不得已杀掉一些无辜的人,在战争饥荒的年代,人们为了活下去流着泪吃掉自己的亲人是常有的事。
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绝对不是恶意,而是一种悲伤难过的气息。
“还有一种人就是那种被特意训练出来的杀手,他们只是机械的完成任务,对于任务对象根本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是这种人你也会难以察觉。”
人类这种生物很复杂,感情多变敏感,根本不是现在尤莱亚能够理解的。
“要不然我们去抽蒂凡妮一顿吧!”黑发魔物想了想,她兴致勃勃的提议着,尤莱亚对于这种寻找凶手的事情显然是没有什么耐心,比起维克多这种抽丝剥茧寻找幕后之人的方法,她更加倾向于将蒂凡妮吊起来打一顿。
“你闭嘴,单细胞生物。”金发公爵直接否决了尤莱亚的建议,在他内心深处依旧是不太愿意相信蒂凡妮会害他,维克多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失落。
“在侍者准备将胭脂盒递给你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上面有细微的魔力流动,如果仔细看上面的图案就可以发现隐藏在盒子镂空花纹中的错综复杂的微型魔法阵。”
本来在宴会结束后维克多打算查看这个魔法阵究竟是什么魔法,但没想到尖齿兽会突然袭击,等到他现在将胭脂盒拿出来时,上面的魔法阵已经消失,只残留下极浅的魔力波动。
也就是说刚才这个魔法阵发动了。
如果说这个魔法和尖齿兽的狂暴没有关系,打死维克多都不信。
拿着胭脂盒的尤莱亚听到维克多的话之后愣了一愣,她突然想明白了。
胭脂盒、魔法阵、狂暴的尖齿兽、还有在发现休伯特之后蒂凡妮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