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说,他是出于嫉妒呢?”
“嫉妒?”
“对,你别忘了,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还想和你在一起,这个理由够不够?”
“这么说来,还是本宫太有魅力了?”夭华冷笑,这倒也不失为一个理由。可是这理由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还行,但是明郁,记忆中的明郁绝不是这样的人。如果真要说她对什么人有亏欠的话,除了小奶娃外,就是明郁了。当年如果不是明郁的出现,还有那两年中如果不是明郁的细心照顾,她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乌云自然还是不可能说出真正的原因,但现在这一点已不失为其中一方面,后面就看夭华自己会不会试探明郁了。在没逼明郁无路可走时,明郁同样不会说出当年的真相。而一旦逼明郁到无路可走,有可能会令明郁不惜玉石俱焚说出真相时,他一定已经在那之前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还有呢?其他原因呢?”
“这个原因还不够?我不管你到底有多信任他,也不管你有多喜欢他,现在事关孩子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当时又只有四个人在场,答案其实并不难找,就看你想不想去找了。我只能说,明郁他远非你表面想象中那么简单。”说到喜欢他三个字的时候,乌云的双手又是猛然一紧。
夭华听到这,忽地沉默良久。对于明郁的了解,其实都还停留在七年前。而按照明郁之前的亲口解释,他说七年前乌云突然找来,还约见他,他不想让她知道,还害怕她会原谅乌云,回到乌云身边,于是瞒着她出去见乌云,才被乌云打伤与囚禁至今。如今,他已经很清楚知道孩子是她的,乌云又是当年的纭帧,如果因此再害怕她会回到乌云身边,倒确实有可能会对小奶娃下手。并且小奶娃一旦真的出了事,她必亲手杀了乌云,到那时……想到此,后面的已经不用想下去,夭华顿时不由微微一震,衣袖下面的手不自觉握紧。
半响后,夭华面色极为难看地打开门,一把摔门出去。
始终在门外寸步不离等着的东泽,一听到声音,看到夭华出来,连忙走上前。
守在门外的一干魔宫中人,一时不免有些下了一跳,心下一紧。
同样等着的明郁转头看向夭华,但并没有动。
夭华先看了一眼立即走近的东泽,后又看向明郁,脸上神色难辨,在东泽的询问中直接拂袖而去。
东泽一怔,直觉是里面的乌云又惹夭华动怒了,也不知道两个人刚才在里面到底说什么了。下一刻,眼看夭华就快要走远了,东泽急忙在后面快步追上去。
明郁没有马上追,冷冷看向前方被夭华那么用力一甩后还在晃动的木门。
柴房里面的乌云同样看着木门,忍不住又一度咳嗽起来,脑海中随即又被小奶娃的身影重新占据,最后只能再次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孩子现在没事,不然夭华不会像刚才那样平静的,并且还平静得拿孩子的下落来威胁他。可这样的自欺欺人要有多不堪一击就有多不堪一击,仿佛一张纸一般那么薄。
—
木屋的正堂,离开柴房的夭华走进去,冷脸坐下。
东泽紧跟入,“宫主。”
“现在就只有本宫与你两个人,你再与本宫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
冰冷的语气,冷冽的眼神,东泽一眼对上,险些以为对面坐下之人是不是在怀疑他,可是他怎么可能对孩子下手,那个孩子也是她的。心中霎时止不住闪过一丝受伤,但东泽还是很快回忆着将当时的情况再重复了一遍。另外,当时的情况在这些天中,已经不止一次在他脑海中重复,可是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夭华的余光蓦然看到明郁缓步走进来,“这么说来,当时明郁一直都站在你旁边?”
“……是,当时我们两个人一直都站得很近。”音落,突地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东泽本能地转身回头朝敞开的门口看去,只见明郁出现在门外,很显然刚才的话明郁也都听到了,但他说的是实话。只是夭华这么问,显然也在怀疑明郁,相信明郁也听得出来,就像他一样。
夭华没有再说话,目光直直落下门外的明郁。
明郁对上夭华的目光,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后,才接着抬步踏入房门。
木屋内的气氛,顿时倏然一静,好像一下子冻结了起来。
但很快又被夭华打破,“东泽,你先出去到外面等着?”
“……是。”东泽沉默了一下后点头。
片刻后,木屋内便只剩夭华与明郁两个人,房门还开着,风从门口灌入。
夭华开始收回视线,并站起身,缓步走向窗户处,斜背面对着明郁,冷冷看向窗户外面,试探的话都已经想好,刚才特意多问东泽的那句其实就是问给明郁听的。不管对小奶娃下毒手,欲置小奶娃于死地的人是谁,她都要将他揪出来,并且绝不手软,“不是本宫要怀疑你与东泽,只是当时就只有本宫、乌云、你与东泽四个人在场,而乌云又已经倒在地上,还一直被本宫的剑架着,实在耍不出花招来,所以……”
“所以你就怀疑我,怀疑东泽?”明郁侧头看向走到窗户处的夭华,极为平静地顺着夭华的话说下去,但紧接着马上语气一转,“但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怀疑我与东泽的?而不是听了纭帧的话,不是因为纭帧在你面前告状?”
“他是说了很多。”夭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