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人见证,没有通知远在魔宫中的魔宫老宫主,她也毫不犹豫嫁他,只要他的一颗心便足够。
那一年,什么回去不回去都变得不重要,她愿意为了他留在这个陌生世界。
当她怀孕之时,他高兴得好像得到了全世界,就好像和她成亲的那天一样。
那一日,她意外早产,并且血崩,几乎是九死一生地生下腹中才不过七个多月大的孩子,他也始终陪在她身边,从未有过的慌乱,甚至后悔让她怀孕,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风险,仿佛失去了她就失去了一切。可当她在闪电雷鸣声中醒过来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冷冰冰的血泊中,到处都不见他的身影。目光所及处,还是在之前的那间木屋内,还是在生下孩子的那张床上,可就是没有孩子与那个人。
不管她怎么喊他的名字,也不管她如何不安,回应她的都只是那空荡荡的回音,一声声听得人心慌而又不安。
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知道他去哪了,也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那一刻,慌乱不安,没办法再继续等下去中,她几乎从血床上滚下来,一路爬着出去,真的提不起一丝力气,也真的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不容易回来,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条。
爬出房门时,更是从阶梯上直接滚了下去,一身的鲜血,一身的狼狈倒在雨地里,可依旧找不到他,仿佛天地间突然就只剩下了一个她,他带着孩子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她甚至不知道孩子最后有没有活下来,又究竟是男是女,几乎在孩子出声的那一刻她已经彻底晕死过去,真的再支持不住,就连孩子的哭声也没有听到一声。
那一刻,从没有一场雨冷过那一次。那冰冷的雨水浸透着她,又打在她身上,寒意渗入四肢百骸。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爬起来去找他,真的很想他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为什么当她醒来的时候会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血床上,为什么没有将孩子放在她身边。可是,真的爬不起来。一次次的咬牙用力,又一次次的跌倒,身上衣服上早已经干枯的血渍在雨水中化开,如一道红色的血流沿着雨水从她身上流出。
整整一天一夜后,就在她这么泡了一天一夜的雨水,淋了一天一夜的雨,连头都已经没力气抬,真的像活活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终于有人出现。
当出现的人极为担忧地快速蹲下身扶起她,她勉强睁开眼才看清了来人,是明郁,不是那个人。
那一刻,几乎连呼吸都已经觉得很吃力,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仍支撑着一口气。而这一切,原来还只是九牛一毛。
当明郁在她虚弱地询问中告诉她当时的具体时间时,可以说终于压断了她心头最后一根线,让她完全奔溃,原来距离她生产那天都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也就是说,在她九死一生地生下孩子后,那个人就带着孩子走了,扔下她一个人躺在这间山林内的木屋中,在染满了血的床上已经自生自灭了四天。他这是想要她死?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可就算是假,他却带走了她几乎用自己的命生下的孩子。
如果没有明郁的到来,如果没有明郁的出手相救,她真的不可能活下来。
在名剑山庄中,她足足养了一年时间才有所好转,之后再养了一年身体才渐渐恢复。期间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几次与死神擦身而过,几次差点停止呼吸,都是明郁将她拉了回来,也是明郁始终寸步不离陪在她身边,一心一意地照顾她。
而那个人呢,从没有出现过一次。恨吗?怎么能不恨!他带走了她用命生下来的孩子,扔她一个人在生下孩子的血床上自生自灭。想报复吗?当然想!可是他连名字都是假的,说什么这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名字,就好他这个人一样只属于他,在那时听来止不住从心底里甜蜜,可放在如今却恨不得想毁了一切,想报复都无从报复,她还能怎么样?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在这样的时刻,有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有个始终想一生一世照顾她的人,并且已经细心地照顾了她整整两年,她愿意嫁,为什么不嫁。
可偏偏就在新婚夜,明郁也突然不见了,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在最关键的时刻玩消失?说好的承诺呢?说好的在一起呢?还有说好的一生一世呢?
回到魔宫的七年,她一直很想找到明郁,也一直有派人在到处寻找,她真的很想很想弄清楚他离开的原因。可是对于那个人,太痛太痛了,痛得她真的永远不想再提,宁愿从没有过那段记忆。可此刻面前这个人,他为什么要突然在她面前提?九年了,对一个人来说,又到底有多少个九年。为什么要挖开她都已经忘了整整九年的人?对于小奶娃,她都从不亲近,也不允许自己亲近,更不愿对着他多想任何东西,一直以来也确实做得很成功。可如今,一切都被面前这个人破坏。
转眼的时间,海面上海水飞溅起数丈之高,如一道道水屏幕包围住中间两人。
但浓烈的杀气,还是从包围中渗透出来。
乌云没办法将明郁交给夭华,也不可能交,又要护小奶娃安全,以为用这个条件应该可以与夭华交换,当然到最后这个条件也是假的,也是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