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六更时分,我带着王昭君回到了包一夜客栈。
翻身下马,在王昭君轻声的呻吟之中,冷着脸将她抱了下来。
一落地,王昭君似乎回过了神,站在那里就颤抖着问,
“你,你是谁,你,你想带我去哪里?你会杀了我吗?”
一把拉起她的手腕,拖着就朝客栈里走。
“别废话,老实点,信不信我杀了你,走!”
“啊。”
我一手拉着王昭君,一手提着呼韩邪的人头,起步就走,王昭君一时没跟上,差点儿摔了一个跟头。
由于速度太快,王昭君只得半俯着身子,跟在后面喘着粗气对我说,
“大侠,大侠,你饶了我吧,我家中还有老父母等我照料。”
提步越过门槛,我看着脚下正要说话,客栈大厅内突然传来了路八千儿的笑声。
猛的抬头一看,
“路八千儿!”
“皇上!原来是您,你一定舍不得昭君了吧?”
王昭君破涕为笑,我看了看路八千儿,又看了看她,心里琢磨着,这明明是我弄回来的妹子,怎么感觉,你路八千好像早就得手了呢?
蛮狠的拉着王昭君走了过去,经过柳木桌时,顺便把呼韩邪的脑袋丢在了上面,我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路八千,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一边戳,我一边说,
“你它马的,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皇上?”
路八千儿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看着我用手上的血迹,在他胸口上戳的红色圆点儿。
接着,不停的用双手拍打着胸口的红色小圆点儿,仿佛对我的话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说,
“这它马是个毛线东西,棉花,你戳的是什么。”
“这个,哼!是那匈奴王呼韩邪老儿的颈血!”
“啊。。。”
路八千面色惊恐,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依旧冷着脸说,
“怎样,害怕了吧。”
“嘿嘿,我才不怕呢,你不知道我是个神算子吗?”
说完,这货神色一变,掐着手指,做出了一副半仙的模样。
我没有心思跟这货在这里装b,冷着脸,转眼看了看他旁边的年轻人,刚要问,身后的王昭君说话了,
“皇上,您和八千大人,是来接我回宫的吗?”
王昭君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感觉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过,她的一句皇上,倒是吸引了我。
抬起头,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路八千旁边那人说道,
“你,就是汉元帝?”
路八千立刻扬手,急道,
“棉花,不许无理!”
那人笑了笑,伸手指着我,扭头看着路八千说道,
“哎,八千,朕就喜欢他直爽的性格。”
我历来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自以为是,而且,包头姐姐刚死不久,尸骨未寒。
想着,我黑着脸,二话不说便伸手给了那人两个大嘴巴。
那人捂着半边脸惊讶的看着我,
“你!你竟敢对朕无理,朕要杀了你!”
我冷着脸不说话,轻抚着柳木桌旁的主椅,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对不起,亡妻刚故,你要是走的出这间客栈,那就请便吧!”
“嘿,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来人啊!”
汉元帝近乎暴跳如雷,黑着脸,用手指着我,仿佛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随着那一声令下,从客栈四周涌出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皇上,念在他帮您除掉呼韩邪的份上,求您饶过他这一次吧。”
路八千拱着手,见埋伏在暗处保护汉元帝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汉元帝抿了抿嘴,睁大了眼睛,一副宽容的样子看着我说,
“好吧,朕今天就。。。”
“不必了,我今日虽杀了那匈奴王呼韩邪,不过,他日,他匈奴士兵还不卷土而来,与你西汉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是非尚无定论。”
我摸着椅子笑了笑,脑海里想起了包头姐姐那可爱的模样,
“况且,斯人已逝,我已不再留恋。”
人一但悲痛到了极点,便会忘却其他的事,或是承诺,或是等待,一心赴死。
“唉!你这个龟孙,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命数,你可知道,皇上早已设局,在匈奴这次和亲的沿路上,全部布满了眼线,这次没有一个匈奴兵成功的逃回去报信,他们全都在半路被截杀了!”
听他说完,我抬头看着路八千一副着急的样子,又看了看汉元帝,这厮正摸着他的胡须,一副得意的样子。
低头笑了笑,没想到路八千拍人马屁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即便杀光了所有来人,匈奴暂时不会知道此事,但时日一久,匈奴不会猜忌?”
“哈哈,哈哈。”
汉元帝笑了笑,看着路八千儿得意的说道,
“这位英雄定是不知朕早已准备多年的计划!”
见皇上看向自己,路八千顿时满脸堆笑,唯唯诺诺,伸出五指比划着,满口称是。
“是,是,是,整个西汉知道此事之人,恐怕不出五个。”
“呵呵,你们退下吧,老毛,你给朕出来?”
我头也不抬,一手摸着椅子,一手不停的擦着眼泪。
“臣,毛延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怎么跟呼韩邪那厮一模一样,难道那厮并没有被我所杀?想着,我猛的一惊,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