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眯着眼睛转回头,如他所料,看到了我坐在后边。
李工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微笑而不语。
贺二笑了一句,吸了吸鼻子,单手裹了裹衣服说:“你还真骑着马把人叫过来了,千里走单骑啊,我服了,我服了。”
说完他动起腰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哈欠一完,他又清理着眼角的眼屎说:“那女的怎么走了,我还等着一觉醒来,找她侃几句呢。”
看着他这番态度,我真想凑过去重重的扇他一个巴掌,老子现在又渴又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却在这里美梦香甜,还有心思侃大山。
李工头低头一笑,接话道:“贺强,咱也算是熟人,我就把话给你挑明了讲。首先要告诉你的是,你跟着王玺几个走了之后,小区里的人又多了些,我现在手里,差不多有个三四十人。当然,这不算王大爷和那些妇孺老少,这三四十人都是能干架的伙子。
“你做过的,和你那个大哥所做的事情,他都告诉我了。我听说,你新找的那个大哥,手里也就一二十个人,所以我这次来,目的就是帮他的忙,以及做掉你们全部。”
贺二听着李工头的话,愣住了表情。我当然知道,这是李工头说出来唬他的。
“我老实告诉你,你不要认为你那个大哥有多牛逼,我既然带了几车的人过来,就一定是要吃定他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应该能想到,你的大哥死了,你又是什么后果。”李工头继续盛气凌人道,“我们刚才进了一次城,但找不到具体的位置,所以我就考虑,我可以跟你算个熟人账,你要是给我们带路,而且按我说的来,事情一完,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你可以继续开这台车走,继续活命。”
“或者,”李工头抓过仪表台上的那包香烟,摸出里边的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或者,我现在就除掉你,让你的这堆肉死在车里,烂掉为止。”
说完,李工头很是娴熟的抽了一口烟。印象之中,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抽烟。或许他这番举动想要给贺二表达的就是:老子已经不是以前的李工头了。
贺二低下头,被铐住的那只手紧紧的捏在方向盘上。不知道他是在质疑李工头这几句话的真实性,还是在考虑作何选择。
“你说吧。”贺二道,然后问李工头要了一支烟。
李工头吐着烟雾一笑,然后给贺二说清了他等会儿该怎么做,以及该怎么说。
贺二抽着烟听完李工头的话,没有开腔。
“另外,在这里我先警告你。”李工头说完,又补充了一番,“如果你进去后脑袋不做主,乱说话的,他就会一枪打断你的脊椎骨。同时,他也会有时间跑回我的队伍里,全身而退。意思就是,你不要以为你很重要,我叫你这么做,只是想让整个过程快一点,我少费一点儿神,以及,能救出我想救的人。如果我想救的人没事儿,你也会好好的。”
“如果你没按我说的来,问题也不是太大,假如两队人硬拼起来,你那边会很轻松的被我吃掉,这个我可以跟你保证。但是,你的脊椎骨断了,到时候我也不会打死你,顶多朝你身上多捅两刀,现在没有医院,没挂号的地方,你自己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李工头掐掉烟头,像是说完了。
贺二也把烟头丢到了窗外,他点头说:“我知道了。”
看起来,贺二是被李工头这番话给唬住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嘴上一套,做的时候又是另一套。
我把车钥匙摸给了他,示意他可以出发了。李工头一脚踢开车门,说:“你只顾往回开就是,别太快也别太慢,另几车人在城里面等着,你不用管,我们有对讲机,他们知道跟上的。”
说完李工头看了我一眼,便走下车,关过了门。
越野车发动,贺二又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然后转动方向盘,调过车头。草场里,我看到那束微弱的手电光渐渐远去,快要消失不见。李彧应该找到了她那匹受惊的马儿了吧。
我也问贺二要了一支烟,算是缓解心情,也能提神醒脑。又看了一眼表,表盘上的时针和分钟快要成一条直线了。离我预想中的时间点,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半个小时,回城应该够了吧。
一路上,贺二都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开着车。后面的老陈没有打开车灯,瞧不见他们,估计是为了向贺二营造神秘感。三四十个人,车队,这李工头也真是会编。
我取下步枪的弹匣,慢慢的把里边的子弹退了出来,揣进兜里。因为到时候要给贺二配一支枪,看起来才像是出发时的那样,才不会让他们起疑。但是,这枪里又不能有子弹,只好给他上一个空弹匣。
一路无话。
很快,车下的路面变得越来越平整,黑暗里也能瞧到建筑物的轮廓了。攥着手表,我心跳渐渐变快,估计再有十分钟,目的地就该到了。
车停下的时候,在车子左边的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