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程中,我询问贺二,我们是不是死掉了一个人,以及喂养老虎的真实性。贺二对两个问题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谁死了?”我有些不安的问。
“就那个裹一身貂毛,头发快掉光的那个人。”贺二回答说。
张大叔?
我愣了一会儿,又问:“怎么死的?”
“昨天下午被他们打死的啊,”贺二想了想,又逃避责任道,“那可不是我动的手啊,我当时在你房间里,你知道的。”
娘希匹!我学着程佳华在心里骂了一句。
死掉的竟然是张大叔?而且是被活活打死了?虽然早已得知了队伍里有人死掉了这个既定事实,但知道了具体是谁之后,我又有点接受不过来。
“把你的烟给我。”我对贺二说。
贺二腾出手,把兜里的那盒香烟甩给我了我,还不忘递上一个打火机。贺二的身体随着路况而颠簸着,他望着黑漆漆的窗外问我:“我说,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回利川不用往这些土路上钻吧?”
我抽出一支烟点燃,说:“你只管直走,没问你就别说话。”
吐出一口烟,我想起了记忆中关于张大叔的画面。虽然张大叔在建设城区上犯了一些方向性的错误,但对于这个满腹经纶、性格随和的大学老师,我对他仍是充满了由衷的尊敬。
一个满脑子都是道德秩序,想着重建社会的昔日教师,尽管有知识的武装,却未能感化后文明时代的这群半野蛮人,终究被后者杀害。
想起来,有那么几分讽刺。
其实,我很想掉几滴眼泪,以表达对张大叔不幸逝世的哀悼。但我怎么也悲伤不起来,我更多的脑力,都放在等会儿如何问李彧借到马匹,然后奔向利川城寻求援助,再救出我的朋友们。
唉,我叹了口气,更多的情绪,还是等事情完了之后再爆发吧,我猛吸了一口烟,对自己说服道。
路虎车的越野性能,果然比程佳华的皮卡车要好太多。这段碎石路里的几个小山坎,很轻松的就翻了过去。
路面开始向下,在车轮碾压碎石的声音中,车灯照射到了那栋熟悉的水泥房子,以及木栅栏。
我让贺二驾车冲破了木栅栏,开进了草场里。
“按喇叭。”我望着车外的黑暗,对贺二说道。
喇叭声刺耳的响起,划破了草场原有的宁静。我不知道李彧到底住在哪个地方,只好就让贺二将车停到了马舍边。
“行,别按了。”我让贺二停止了喇叭声。
打开天窗,我将头探到车顶,大吼了几声李彧的名字。
嗓子都快扯哑后,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远处的林子里好像传来些动静,不知道是惊动了什么动物。我不敢确定这姑娘是否还在马场里,或是已经骑着马闯天涯去了。其实我可以立即从马舍里牵走一匹马,用不着见她。但我牵走了马,总得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我需要让她帮我做一些事。
要不然明天她出来看到车里的贺二,说不定就会遇害呢。
我又让贺二按了几声喇叭,几分钟过去,黑暗里终于响起了马蹄声。
很快,车灯就照到了有人骑着马跑过来。标志性的披肩斗篷,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彧。她将马横停在车旁边,打开了手里的手电筒。我拿走路虎车的钥匙,打开车门下了车,朝她走去。
“是你?”李彧的手电筒照射到了我,惊讶之中她就滑下了马。
“天都黑了,你有事找我?”她将手电筒朝我射来,“你的脸?”
她肯定是注意到了我面部的伤痕,我来不及解释,便说:“没时间了,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我想找你借一匹马。”
“行啊。”李彧关掉手电筒,往路虎车里看去。
“最快的那一种。”我说。
“最快的?”
“嗯,最快的。”
李彧想了想,说:“这里的马不是比赛用的,跑起来都差不多。”
“那行。”说着我就走进马舍里,用她的手电筒照了照,随意牵了一匹出来。
“这马能跑多快?”我问李彧。
“不知道,”李彧摇头说,“没计算过。”
“好吧,”我左脚踩进马镫子里说,“另外,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李彧仰头看着我道。
“车里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帮我看着他,他要是乱动,你就用刀子扎他,一点儿都不要犹豫。”我调转着马头说。
李彧看了一眼车里的贺二,贺二也在看着她。她笑了一句,回答我道:“行,你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顺利的话,很快。”我扭头回答说,“要是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就去给我女朋友捎个口信,就说我回不来了。”
李彧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她动了动眉毛,问:“你女朋友在哪儿?”
“飞机场。”说着我甩开缰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