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巧遇上罢了。我瞧她那模样颇似当年三爷你说的‘抑郁症’,便夺了她走,也好堵住包老二的疑心,也能救下她性命,还顺带闹点子事。五爷本来安排我以‘王国维先生’为饵、让吴王身边的太监撺掇他来我家,好让我显摆武艺。只是五爷也不大有把握,因为吴王算不上重文。”
贾琮皱了皱眉:“你这个安排比五叔那个……成功率肯定是高的。只是许氏不是自己人啊。”
柳二含笑道:“许氏来历简单。若安排自己人,万一被包家或是吴王查出什么来呢?许氏这个可是真的。”
贾琮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许氏不是自己人,却同你天天住在一个宅子里。这个是有风险的。”
柳二道:“许氏当真是个寻常妇人。”
贾琮撇了撇嘴:“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柳二连连摆手:“我大了她二十多岁呢。”
“连梅姬都能看上你。”贾琮翻了个白眼儿,“她们根本没的选。就没见过几个男人。梅姬能看上你是因为你比吴王帅多了,许氏不也一样?你比那个什么铜锁铁锁的也强多了。我怕出事,先同你提提这事,防患于未然。间谍是个高危职业。还有,五叔说你在计谋上有点差,不过曾大姐擅长这个,日后你们俩搭档就好。你比曾大姐那个打老婆的丑前夫也强得多。”
“这……”柳二让他说懵了,半晌才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三爷想多了吧。”
贾琮摊手:“未必是我想多了。这三个女人若在别处,绝对有不少男人追;问题是如今她们情况都挺特殊的。就如同曾大姐所言,她曾倾慕过钟珩——然而她根本没见过钟珩,只是听说过钟珩打土匪的故事而已。也不奇怪,她在庐州时就没机会见男人。而人类的生理年龄一到,少女难免怀春。梅姬爱慕你,未必真的是爱慕,很可能是崇拜。她把你当救星、指望你救她脱离苦海呢。那个许氏,你可当真是救她脱离苦海了。你又正大光明纳她为妾,还请了同僚摆了酒,她的心思会变。你还没老婆。不是你希望她别喜欢你她就不会喜欢你的。甄大人,你得留意些。这天底下最不可控的东西就是爱情,能把小白兔变成疯子。”
“嘶……”柳二闻言默然良久,愁道,“我竟不知如何处置的好。”
贾琮道:“梅姬好办,日后她从吴王府出来直接送走;曾大姐么……就算你俩发展出了超越革命友谊的情感我也不反对。如今麻烦的就是许氏。越是单纯的人越容易认死理,偏你又成心让从吴王到包家一众盯梢你的人都误以为你喜欢她。”
柳二道:“我纵忽然不喜欢她了也没什么。男人喜新厌旧最寻常不过了。”
贾琮松了口气:“这倒是个法子,可以试试。”
柳二又想了会子,道:“我知道该如何处置。”
“嗯嗯。不过小事而已,知道了就好办。”贾琮乐呵呵道,“那个,柳二哥,你有喜欢的人没有。”
“有。”
“啊?!”贾琮本是随口一问,潜意识里头以为没有。闻言吓了一跳,“哇哦~~居然有啊!是自己人不是?”
柳二面色无波:“是。”
贾琮顿时八卦起来:“要不要调来同你一道?”
柳二苦笑了下:“不用了。”贾琮愈发来劲了,刚要说话,柳二堵上了,“横竖我与她没缘分。”
贾琮好悬跳起来:“那可不一定!”旋即怔了怔,“那个……该不会人家已经成亲了吧?”
“……那倒没有。”
贾琮重重击掌,笑裂开嘴角:“那还有什么问题?!”
柳二摆手:“不用提了。”而后贾琮使劲儿围着他旁敲侧击,偏怎么都套不出话来,铩羽而归。
数日后,陈妃与梅姬吹了几阵枕头风,吴王渐渐把派去台湾府拉拢蜀国小郡主的人选放到卫若蘅之子头上去了。乃召卫若蘅进府,再细问他在大佳腊经过。卫若蘅无意间提起他儿子与贾琏之子、贾家二姑奶奶之子都交好,还极得贾三姑娘与林海老大人喜爱。
又过了两日,吴王命王妃召卫若蘅之妻妾儿女进府,他自己藏在屏风后头偷窥。甄英莲与曾氏便领着三个孩子去了。吴王妃一瞧,曾氏之谈吐、气度皆不俗,委实有大家闺秀之风。兼走了京城、庐州、东瀛等地方,见识也广。且这才多少日子?显见她已把卫家大太太甄氏收服了。二人一个喊姐姐一个喊妹妹,亲密得了不得,没见过哪家大老婆小老婆这么亲密的。再看甄氏,通身上下一股小家子气不说,也没个主见,有几次要回话时、眼睛还看着曾氏呢。王妃不禁暗怨甄氏不争气,愈发觉得卫若蘅走后卫家早晚得落入曾氏手里。
这几个人走后,吴王捻着胡须从屏风后头走出来道:“卫若蘅哪儿捡来这个妾室?倒是不错。”
吴王妃心下顿时不自在,垂头道:“偏她命不大好,只是个妾。”
吴王道:“他这个庶子也不错,进退有度。”
吴王妃道:“庶子身份终究太低,母亲还是庐国兵士的逃妻。配郡主、还是嫡长的郡主,断乎配不得。年岁也小。”
吴王微微点头:“也是。”遂拿定了主意。吴王妃望着吴王心中暗叹:若是王爷派了卫若蘅这长子去台湾府,甄氏的日子还不定多难过。唯有怨她自己不争气罢了。
过了些日子,吴王果然命卫若蘅长子为陪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