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不停地抽着烟,想通过香烟镇定我的情绪,但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刚才的遭遇太刺激而猛烈了,我本为一件普通的遗嘱事件而来,却遇到了自己无法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事件。不信鬼神的我无法适应这样的诡异事情,它颠覆了我一贯认识和信仰,我的意识也处于一种混沌状态。
我就在那里一支接一致的抽着,也不想说话,尽管陈叔就坐在我的对面。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恢复神智。坐在床尾的陈叔正用歉意的目光大量着我,我也木然地看着他。
“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了”陈叔向我道歉,但此时我已经不在乎道歉本身了,心头的疑问和恐惧一样强烈。陈叔懂得了我的表情,他知道我定然没有来得及看日记里的东西。便向我讲述了事情的来由。
二十年前陈叔是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突然回乡的。这一去就在也没有出现在朋友的面前。他回到家里并没有看到病入膏肓的母亲,而是看到母亲平静地坐在卧室里,平静地等着他的到来。母亲是病了,但这病本身不是悲剧的结束,却是他悲剧的开始。
母亲看着他惊愕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平静,“你是不是因为,娘在骗你回来。”,他没有回应,但那表情已经做了回答。“娘没有骗你,娘的日子不多了”那女人说道。“娘,你别胡说,你要是想我多陪你,我就多陪你些日子。”他觉得可能是母亲年龄大了,更思念儿子,所以不希望儿子在外远游。
“儿子,你还记得娘是怎么跟你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老人忽然又提到了他父亲的死。“您不是说,他客死异国他乡吗”他疑惑地问道。他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有关父亲的事情都是母亲告诉他的。
“儿子,你父亲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母亲忽然说道。恩,远离亲人客死他乡,肯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儿子,你不懂,他……他一定没有得到安息。那是一种可拍的痛苦,我马上也要经历了。”母亲是声音有些颤抖。
“您,您别这样说,我会照顾好您的,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他不想让目前在纠结于对于死亡的恐惧之中,赶忙劝慰母亲。
“不,儿子,你不懂。”母亲越来越激动,她想给儿子说清楚,但又找到合适的语言。“这种病是陈家的家族遗传病,一种无可救药的病。我嫁给了你的父亲,也会得这种病。”母亲的话让他忽然感觉到不安,家族遗传病。
“儿子,你也会得这种病。”母亲艰难地说出了口,母亲的话让他不由地一怔,呆立在那里。“我不让你和其他女人交往,就是这样原因,咱们不能再害人了。”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母亲的郑重让他更加感觉到不安,“娘,这,这到底是什么病呀?”他焦急地问道。
母亲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取下遮掩头部的头巾后,啊!他忍不住惊呼出声,他分明看到母亲头部已经腐烂露出白骨,那些血肉组织还连在白骨的周围。他的精神被恐惧和惊骇击碎了,所有的在世间的梦想和希望都碎成了粉。
“这是不是麻风病??”他急促地问道。“如果是麻风病就好了,没有那么简单。”母亲边说,边又把头巾戴上了。“这种腐烂从头部开始,慢慢地延伸到全身,所有的皮肉都会腐烂光,但,但血脉却依然保留着。”母亲痛苦地说道,“即使这样我们也不会死亡。”什么,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呀。
母亲好像看清楚了他心里的想法,“不是光痛苦那么简单,我们,我们还会做出一些事情。”母亲低下头说不下去了。“做什么?”他下意识地问道。“我们会渴望鲜血,最好是人的鲜血。”目前木然地说道。
“只有人的鲜血才能减少咱们的痛苦。这是我发病后看到你父亲的信时才知道的。”母亲痛苦地说道。“就在前不久,一次杀鸡时我忽然不由自主地喝了那喷涌而出的鸡血。那血让我的痛苦小了很多。”
“你看到那些巨大的鸟笼了吗,那里面是我喂让的鸡鸭等动物,等我到了最后的时候,我会自己爬进棺材里,到时候,你用一盆鲜血浇灌在那句骷髅上,骷髅变会融化在血液了从此消失,我的痛苦也就消失了。”母亲说着坦然了很多,毕竟她要让儿子知道这个真相。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了离开过母亲,也没有离开过这里。”陈叔讲了,深深地低下了了头,“也许我不该让你来,但这样的压抑我实在受不了,我需要有人知道。”
我忽然有一个问题从思绪中冒了出来,“如果,如果没有最后的那一通鲜血呢?”陈叔愕然地抬起头看着我,他的嘴唇有些颤抖,痛苦的表情布满了脸上,我知道这个问题太尖锐了,“那就永远不会死。”他惊慌地说道,有低下了头。
“不会死,那会怎样?”我不舍地追问。“会,会追逐血液。”他给出了回答。一时间我的汗毛倒竖了起来。那岂不是成了永远不死的吸血怪物,恐惧的气息立刻传遍了我的全身。
“阿昊,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料理母亲的事情,我的事情,会有阿明料理。我不会让陈家的悲剧再延续下去。”老人含着泪说道。“陈叔,你,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赶忙解释,我的问题伤了老人的心。
“没有什么,这么多年,我早想开了。今天是她的最后一晚,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