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王妃,洛雪玫叫得甚是不愿,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定会坐上这个位置,然后把洛子依这个贱女人赶出王府。
然而,天命不可违,每个人是何命运,老天早就安排好了。
她洛雪玫,不仅坐不上正妃之位,就连这侧妃,也是无福受之。
清冷幽然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端着的茶杯之上,洛子依并不应声,也不伸手去接,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本该喜庆和谐的气氛,顿时就因洛子依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而变得紧骤。
“王妃,我手都软了,这茶你喝还是不喝?”见她迟迟不肯接,洛雪玫那大小姐的脾气顿时就冒了出来,咬着牙愤怒地质问道。
洛子依拂唇冷笑,端坐着的身子稍稍往前一倾,面色一凝,凛然冷厉地注视着她,沉声道:“对着王爷,你笑脸相迎,而对着本宫,你却摆着臭脸,态度极为不端正,这是其一;本宫乃王府正室,而你不过是后来的小妾,不尊称本宫一声姐姐也就算了,还敢在本宫面前不分尊卑地自称‘我’,而不自称为奴家,这是其二;本宫只不过是动作慢了些,没接这茶,你就按捺不住性子,竟当众对本宫无礼质问,这是其三!你初来王府,就犯下三条不可饶恕的错误,既然你无心敬茶,那么试问,你这杯茶,本宫还有必要喝吗?”
话音落,顿时,整个大堂内,一片鸦雀无声,众人都嗔目结舌,带着无比震惊的神色,难以置信地看着如此强势、盛气凌人的洛子依!
她这下马威,不仅给的够猛,还绰绰有余,让洛雪玫愣在当场,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寒泽予侧过头,眸光深邃如潭地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突然勾唇一笑,寒声对洛雪玫道:“还不快给王妃赔罪!”
沉冷的声音唤回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洛雪玫被气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压着极大的怒火,却不敢当着寒泽予的面爆发出来,只能委屈地道:“王爷……”
“嗯?”寒泽予的眼底沁染出一丝寒如玄冰的冷意,挑眉觑了她一眼,如此凌厉逼人的目光,吓得洛雪玫就算是有再大的委屈,也不敢多言!
她撇着嘴,只能忍气吞声地道:“方才奴家多有得罪,还请王妃海涵莫怪,这茶也当是奴家表示欠意,让王妃您消消火!”说罢,恭恭敬敬地将茶杯往前递出。
洛子依仍是不接,淡然垂眸,神色悠闲地玩弄着手指甲,慵懒的声音冷冷道:“这茶怕是凉了,换杯热的罢!”
她这样,在场所有人都算是看了出来,分明是在有意刁难这新过门的侧妃!
洛雪玫敢怒不敢言,憋了一肚子火,脸色铁青,巴巴地望着寒泽予。
“爱妃,别胡闹,玫儿跪得已久,只怕呆会儿会伤了膝盖!”寒泽予沉然说道,话语里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若是他再不出声,让这洛雪玫多受了委屈,只怕明日相爷,该要在朝堂之上为难他了,所以这该做的戏,他必需演足了。
洛子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目光挑衅地看了寒泽予一眼,声音不冷不热,阴阳怪气地道:“没想到王爷如此心疼她,那好罢,臣妾饮了这凉茶便是!”她接过茶杯,纤纤玉指拧起盖子,动作优雅地滤去水上浮着的茶叶,然后浅浅饮了口。
冰冷的液体顺着咽喉滑入体内,那股透凉,像是刺激到了她体内的蛊虫,猛然瞬间,又是一股钻心的痛感,直袭洛子依的所有筋脉,她猛地浑身一颤,手臂也跟着一抖,顿时,茶杯从手中脱落,‘砰’地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茶水汁溅了洛雪玫一身,她尖叫着跳将起来,连连倒退了数步,喜娘见状,慌忙扶住了她。
而洛子依,被那股痛折磨得几乎昏厥,身子也直不起来,只能蜷缩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
心知她是心痛症复发,寒泽予大惊,慌忙将她抱起,大喝一声:“传南锦过来!”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急奔出去,丢下了满堂宾客。
快速回到他所居的青玄苑,寒泽予把洛子依放到床上,趁南锦还未赶来之前,先给她输入一些内力,缓解她的疼痛。
斗大的汗珠顺着洛子依毫无血色的面颊滑落,那股锥心刺骨的痛已经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可是虽然受着疼痛的折磨,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冰窖般,全身冷地发抖,只能像是呓语般口齿不清地吐出了一个字:“冷……”
因为那该死的蛊虫,让她不知受了多少次冰火两重天之苦,然而近日服了南锦的药后,已经许久没再出现过这样的症状,却不想只是一口凉茶,便让她再次饱受极寒之苦!
寒泽予一手给她输着内力,一手将锦被掀开裹住她,并紧紧地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将自己如火的体温,传递给她。
感觉到一丝温暖由他的掌心传来,晕眩中的洛子依往他怀里靠了靠,苍白的脸蛋儿拧成了一团,冷如寒冰的双手紧紧抓住他腰间的衣服,仿似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温暖。
南锦很快便赶了过来,先是给洛子依施针缓解了她的痛,又给她号了脉,良久后,才神色凝重地对寒泽予道:“予,我要试着将王妃体内的蛊虫引出,但是那蛊虫与她体内的蛇血依附太久,所以成功的机会,不是很大!”
就连南锦也没有必定成功的把握,这让寒泽予本就沉重的心,紧拧了几分,可是,见她总是受心痛之苦,他亦跟着难受,沉吟了片刻,哑声道:“有机会,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