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手中鞭子几乎落地,战战兢兢的下跪。
“主子!”他看也不看一眼,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女官们听了话落荒而逃。
刑具上的人,脸色雪白,发丝凌乱而落,唇已经咬破,猩红一片,血色的液体顺着唇角而下,似是朱砂。
熹云眼帘轻阖,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翘起,听到声音虚弱的抬眸,看到来人,又失望的垂下去。他看了她的表情后,毫不怜惜的用手捏着她的下颚,逼迫着让她看他。
黝黑的眸闪过愤怒的火花。
“钮祜禄熹云。”他勾着唇叫她的名字。俯下身鼻尖抵着她的,望着那双清澈依旧的眸子,轻笑:“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将你压在身下。”声音很轻,仿佛落在颊上的雪花,冷的有些刺骨,全身都麻木的厉害。
她忍住咳,僵硬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沙哑的说着:“不会的。”他不说话,神情却如此笃定。一会没听见她反驳的声音,原来她已闭上眼睛好久没有睁开,皱着眉把手探向她的鼻底,微微一滞,宽袖一拂,绑在她腕上的绳子猛然落地,心中一紧,抢上去将她的身体抱在怀中,失态的向一旁的侍卫冷声低吼:“愣着做什么,去找罗御医来,快点。”她的身体好轻,像是羽毛一般,一阵风就可以吹跑。
面目失去颜色,粘着汗水的发丝松散的落入脖颈,带着兰花般的清香。
罗御医是他养在宫里亲信,服侍他多年,年纪轻轻,就已经小有作为。
听了大概,要检查伤势,却被胤禛拦住了。罗帐翻飞,将床上半裸的人遮得牢牢的。
罗御医看了一眼胤禛,笑的古怪:“四爷,属下要检查病人的伤势。”胤禛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目光凌厉。
罗御医无奈的撇了下嘴,妥协:“那属下去取活血化瘀的金创药,四爷是要亲自给这位。。。。呃小主上药么?”他愣愣,半响才僵硬的点头。
屋内婢女们识趣的退下去,寒羽在外面候着,药很快的拿了过来,不大的玉瓶子,打开清香四溢。
皱着眉坐到床边,拨开纱帐,熹云闭目趴在床上,白皙的背上落满道道细长狰狞的红痕,像是一只丑陋的蜈蚣蜿蜒而上,破坏了白皙的美好。
迟疑着,将粘着药的指尖触到白皙的背上,笨拙的手,惹得昏迷中的熹云发出浅浅的**。
门外,响起寒羽柔柔的声音:“爷,要奴婢来么?”放下药,不耐烦的开口:“进来。”清风拂面,吹起落到肩上的碎发。
门廊燃气的灯笼打在修长霸气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剪影。
寒羽处理好熹云的伤势,在他身后盈盈一拜:“爷打算怎样处理熹云姑娘?”俊目微眯低沉磁性的声音淡淡响起:“八王府的婚礼怎样?”寒羽一笑:“果然如爷所料。”他皱眉点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远方,半响才饶有兴趣的喃喃:“若是你知道。。。”
“爷,我罗御医在你房间等待上药了。”寒羽柔声说,虽然只是轻伤,但是胤禛的手臂上的划伤把黑色的锦袍染红。
罗御医边处理伤口边摇头叹息:“四爷莫不是假戏真做了吧。”冷硬的脸微微一僵,眯了眸,眉头皱成一团。
寒羽轻嗤,淡笑的插嘴:“你懂什么,爷是怜香惜玉。”话一落地,胤禛却是皱眉凌厉的看着寒羽,目光寒若冰窟,冰冷刺骨,寒羽惊得心头一跳,忙躲在罗御医身后,不敢说话。
他冷着脸将目光转向窗外,勾唇冷笑,怜香惜玉么?
熹云这边却是睡的极不安稳,梦中总感觉一双冷冽的眸子直直看她,躲不得,逃不掉,反抗不得,梦魇一般。
惊得她一身香汗,后背阵阵抽痛,疼醒了她,睁眼一看模糊看见一身蓝色身影,认出是是谁,立即皱着眉毛阖上眼帘,不愿再看。
寒羽看着熹云孩子气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笑吟吟的取笑:“姑娘这是讨厌看到奴婢呢,还是看到奴婢失望呢?”却被她瞧破,熹云这才不甘愿的睁眼,微微一动,抽动到伤痕,皱着眉,却不隐瞒,勉强笑着:“我这是讨厌你,你信么?”寒羽呆了下,没想到她如此说道,看着她后背带伤,也不计较,依旧笑吟吟的回答:“奴婢看姑娘是讨厌这个地方吧,所以凡是和这个地方有牵扯的人也一并讨厌了吧。”熹云眨眨眼,并不想回答,动动身体,清晰的感到背上的剧痛“我的后背的伤。。。很重么?”“这才知道担心啊。”寒羽轻嗔。
熹云见她如此表情也知是没事了也就放下心,松了口气,调侃道:“聪明如姐姐,即便后背伤疤丑陋依旧也未必难过,但是妹妹只是个俗人,自摆脱不了俗事。”寒羽听了话睨了熹云一眼,淡淡说:“是姑娘抬举奴婢了,只是不知姑娘现在死也死过了,鞭子也挨过了,怎么着,下一步还想怎么做?”熹云听着寒羽的挖苦,一僵,随即又笑眯眯的,并不说话。
寒羽不明白熹云的什么意思,只能继续说道:“爷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当真以为他不会杀了你吗?”熹云勾唇一笑,别过头闭目:“杀了我反而是成全了我不是么?”寒羽听了话冷哼一声,撇唇:“人不到万不得已哪能求死?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自然要死得其所,姑娘若是真心想死,奴婢何不成全姑娘,赐你一杯毒酒如何?”屋内香炉俱冷,徐徐飘入鼻端,久久不散。
熹云突地睁眸,剪水双眸秋波盈盈,却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