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妙妙睡着后。
容与出了春花楼。
洛州的大街小巷,依旧热闹繁华如斯。
容与勾了勾唇角,邪气而冷酷。那蛊虫可是把她招呼得够呛,她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行呢……
“主子,您不是很喜欢银子么,现在出门,黄昏来得及回去说书么?”李燕担忧的提醒。
“我已经把今天要说的内容写下来了,让殷末小师叔去说。”
她莫名其妙中蛊,稍微厉害些的人,近她身,再熟悉,她都本能带着防备。
最近唯有对一种人没有防备,那就是围绕她学东西的春花楼姑娘们。
那其中,一定就有对她下蛊的人……
她对蛊这种东西了解得不够。
所以,现在她得目的地是那片紫竹林。
越走,越熟悉,李燕脸上也渐渐出现冷凝的神色。
“主子,您这是去找离歌?”
看了她一眼,“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白日的紫竹林,景色无异于人间仙境一般,花开斐然,幽幽翠竹。
清越的笛声被容与的突然闯入打断,孤傲清冷的声音响起,“好好的清净之地,总是有人进来搅合。”
推着轮椅出现的男子一如记忆中的样子,青衣乌发,清古绝伦,剔透如珠玉。手中拿着一支精致的白玉短笛,那眼中却是无波无澜,平静的看着她。
容与唇角微勾,“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才隐于林。清净那样的东西不是外界给的,而是自心给的。倘若心中无清净之地,即便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那又如何?不一样心系红尘?”
离歌微微怔了一下。
“我不用你来教训!给我出去!”她对他说清净?世上还有什么是净的?他每天沐浴无数次,每次都恨不得洗掉自己一层皮,这就不入红尘了?这就纤尘不染了?这就净了?
容与默了默。
根据李燕提供的信息,此人之前的经历导致他好像有些脾气古怪哇……
啧……
还是小心点。
果然,听到耳边那熟悉的的悉悉索索声。
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尽量忽略掉那异动,淡淡笑道,“我不是来教训谁的,我是来请教的。我看你既然养毒物,那旁门左道一定很了解很厉害……”
有她这样请教,这样夸人的么。
本就性情喜怒无常的离歌被气得欲直接把她毒死。
忍了。冷淡道,“我不指教朝廷的人。”
这句话,嗯,有信息……
难道他的遭遇和朝廷有关?
那个时候还是先皇在位吧?莫非是那个好色昏庸的先皇干的缺德事?
不管怎么,先骂了再说。
啊呸!
先皇那个老不修!
“哎呀,正好,我不是朝廷的人,我是寒剑派的人。不然,你给我说说有关于南疆巫教蛊毒你有没相关记载的典籍?如果有,在什么地方?我说,你腿不好,我自己去取,就不麻烦你了。”容与厚脸皮没事人似的说道。
从来没有人敢直接说他的腿,别说是说,即便是看也是避开目光。她却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她就不怕死?
蓦地,容与飞速移身到离歌身后,避开了竹枝上滑下来的那条艳丽的赤蛇。
“蛇,真不讨喜。要对付我,你能不能换一种毒物?”
她对于蛇的态度虽然不至于像束渊对蟑螂那么夸张,不过总是觉得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
离歌知道容与的手搭在自己的轮椅上了,难道玄夜没告诉她,比起蛇来,他本人更危险不能碰触么?
现在,他至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有一千种不同的死法。
容与盯着离歌的头顶,眼底露出一抹莫测狡黠的笑意。“走吧,你说说在哪里,我推你去。”
哼哼,对付心底有病又别扭的人,回避不能解决问题。
不剥开伤疤,又怎能真正愈合烂在心底的伤口!
她可是熟读各种心理学的人!
当容与从离歌那里真的拿到一本巫蛊相关的书籍出来时。
看到李燕身边多了一抹熟悉的紫影。
浓烈慵雅,美得邪气又凉薄。
长孙归也看见她,挑眉笑,“能从离歌这里安然出来,”又瞟了一眼她手里还没收的秘籍,笑得很是意趣,“还拿到东西,楼小侯怕是第一人……”
脸皮,她是从来都厚的。“哎呀,小意思。主要是离歌公子其实心眼好……”
长孙归也噗嗤一笑。
过来顺手搭上她的肩,“听说你病了,可好些了?”
容与中蛊阴影还没消,不动声色避了避。
“多谢归也关心,已经无碍了。”
“走吧,我请你吃饭,为你的大病初愈。”
容与觉得人家有心,自己推辞实在不太妥当。
跟着长孙归也到了一个很是意外的地方,不是大酒楼,而是一个僻静小巷子,挑着一块很旧但很干净的布蟠。
上面写着五个字:刘阿婆混沌
馄饨店店面不大,里面只放了两张桌子,都很旧,不过擦得很干净。
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双眸乌溜溜干净的十来岁小姑娘利落的出来招呼。
“咦?长孙哥哥?”
又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容与。
正欲开口,长孙归也先一步说道,“青丫头,给阿婆说,帮我们煮三碗混沌。”
小姑娘下去前,还在好奇的恋恋不舍看容与。
容与咳了咳,“这孩子,我现在穿女装,居然还是如此迷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