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蒋易帆抬头看他,眼里的光亮灼裂,而语气讽刺,“蒋易洋,你从来都是这样。”
“让我继续和你当兄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做不到。你既然不想和我在一起,就别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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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的夜风透着丝丝寒意,街上车水马龙。
蒋易洋瞥了眼路过的花坛,里面的灌木修剪出生肖的造型,活灵活现;他微扬下巴,站在身边的梧桐树下,看向那枝桠上的红灯笼,烦躁地叹了口气。
在蒋家,过年的气氛并不热烈,走到外面,他才体会到这种阖家团圆除旧迎新的喜庆。
虽然与自己无关罢了。
明明只过了几个小时,原本的期待和兴奋却已经烟消云散。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十八年的朝夕相处怎能是说断就断的?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或许压根没真正了解过弟弟,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愿和蒋易帆形同陌路。
回酒店的地铁上,他的心思又转到了童辛身上,对方没有手机,要联络也有困难,想着想着便开始担忧起来。
据说这种瘦瘦小小呆呆的男孩子也是很有贩卖市场的,说不定一颗糖真能骗走……
等看到酒店门口傻乎乎的身影,他才放下心。
骆殊途老远就看到蒋易洋过马路了,搓搓手改蹲为站,仰起被风吹红的脸,弧度极浅地笑了笑。
童辛很少笑,或者说很少笑得这么……这么有感染力,蒋易洋勾起嘴角,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
“还好没骗走啊……”
“嗯?”
“没什么,”蒋易洋忽然觉得不对劲,疑惑道,“你怎么不进去?”
骆殊途默了默,不好意思地说:“房卡……”
他来的时候光顾着“黯然神伤”,忘记从蒋易洋手里要房卡了,只能将计就计,苦中刷好感……
然后这二货就在风里等了几个小时?!蒋易洋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愧疚了,还有点发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会问前台吗?还有,你有没有吃过饭?”
问前台又不能刷你好感,骆殊途一边腹诽一边老实地回答:“吃了面包,我不太饿……”
进了房间,蒋易洋就把人羽绒服一扒,往浴室一推:“先洗澡,感冒了追究谁去?”
骆殊途听话地去了。
大冬天的,他就只拿了一套换洗内衣,叠放在背包里,蒋易洋替他拿的时候愣了半天。
纯白,四角,看起来挺纯情的,换个低俗的角度又有些勾人的内涵。
这个年纪的男生哪还会穿这种?蒋易洋抿嘴,无端端地觉得热,把暖气打低了点后走向浴室。
他没注意那么多,大大咧咧地推门进去,把东西一放。
许是听见开门的响动,水雾袅袅间传来一声“谢谢”,确实是平常的音调,可总像是糅了水似的绵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敢往里面看,急匆匆应了声便出去了。
门扣上的同时,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温度滚烫,很有点落荒而逃的狼狈。
{叮——男主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60。}
正欢快搓着澡的骆殊途差点就要不顾形象ooc地唱起歌来,终于及格了他容易吗他!
洗完澡,他穿得整整齐齐出来,见蒋易洋半坐在床头滑手机,便非常自觉地坐到另一侧,沉默了一会,道:“……你和易帆哥?”
冷不丁被提起这事,蒋易洋反应不过来,隔了半晌才说:“没事,你别管。”
“……对不起。”
“你和我对不起干嘛?这事和你没关系。”话一出口,蒋易洋就懊恼了,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今天没谈成不是因为你,小帆被宠坏了,之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骆殊途看着他,没说话。
“……”
两人之间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蒋易洋能闻到沐浴乳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水蜜桃味的。
童辛很瘦,也很轻,骑车带他的时候毫无压力,但是在床头暖色灯下看,实际原因应该归结于秀气。
无论是稍显细长的眼睛,小小的耳朵,还是圆领线衫没遮住的锁骨,都很秀气,秀气得蒋易洋不合时宜地生出了把玩的念头。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腾地一惊,还没来得及压抑下内心的翻涌,眼前的人就利落地脱下了线衫,露出纤弱的上身。
浑圆的肩头和胸口浅色的两点暴露在光线里,细细的腰肢在此刻显出说不清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