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仙尊在递给段舒舒一个威胁的眼神后,便自顾自的穿衣离开了房间,段舒舒的心口顿时像是被谁死死的揪住了一样,揪得她几乎都快无法呼吸了。
她的泪水如同雨滴般扑朔落下,双手紧紧的握紧成了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自己,好似是要将自己打醒一般,她开始后悔了,自己怎么就偏偏爱上了这个渣男!
只可惜,她早已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她拿出了一块玉简,凭空打出几个字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拧了帕子,净了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偷偷摸摸的往皓然派西侧外的一处荒落白塔去了。
就好似早就约好了一样,那里竟然早早的就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白衣诀诀的女子,可挺拔而修长的身形、单单束起的马尾、清秀而英气的面容,让她散发出一种独有的中性魅力。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却还隐隐的散发出一股暴戾之气,是一种近乎于死亡的味道,好似摆手间,便会轻易夺人性命一般,而她,无疑是一个魔宗之人。
可段舒舒一见到此人,却是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与痛苦,又统统涌了上心头,眨眼间,又重新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那女子亦是吃惊不已,忙的将段舒舒呵护在胸前,紧紧的搂着她,着急的问她怎么了。
段舒舒稳了稳气息,方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今日之事。“师父他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我所做的一切,哪一点不是为了他?昭雪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嫁给李一诺,更不想给他生孩子……师父……师父他只是误会我了,你一定还有办法帮我挽回他的,对不对?”
唐昭雪听罢,面上不免生起了一阵嗔怒之意,也有对段舒舒的心疼,浓浓的剑眉都快拧作一股麻绳,却又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打算?”
段舒舒掩了掩面上的泪痕,眼中充斥着一阵浓烈的怨恨。“眼下最要紧的,是绝不能嫁给李一诺。我听他说了,过几天他会进入皓然派的镇妖塔中历练,我希望他永远都不会出来!”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唐昭雪点头应了声,重新将段舒舒揽进了怀里。
她知道,皓然派的镇妖塔在十年前曾破损过一次,直到现在都还未能完全修复,再加上她的修为,想要进入其中,只要不离开缺口太远,借机杀掉李一诺,并非什么难事。只是,她更多的是心疼段舒舒,再也不希望段舒舒因古月仙尊而受伤害了。
她从虚空中取出了一件鎏金的五脚蛊冢,蛊冢通体由乌金玄铁铸成,盖钮上坐立着一个手持三叉的鬼面罗刹,盖身则是雕刻着镂空的彼岸魂花,透过上面层层叠叠的缝隙看去,里面正蜷睡着一只通体银白的蛊虫,呼吸间有一圈圈蒲公英似的粉尘在四周舞动。
“这又是什么好东西?”段舒舒很快就被这玩意吸引了,就连一直都止不住的抽泣声也停了下来。
“一种情蛊。”唐昭雪见段舒舒起了兴致,像是献宝似的交到她手里。“有了它,你的师父便再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段舒舒的眼中闪烁着一阵兴奋,急不可耐的将蛊冢看了又看。她虽然对虫子什么的,会本能的觉得有些害怕或恶心,但是如果能借此挽回古月仙尊,哪怕是叫她把这只虫子活生生的吃进肚子里去,她也是愿意的。
幸好唐昭雪告诉她并没有到要她入蛊的地步,只要她时不时的吸取一些这只蛊虫所散发出来的粉尘即可。
可是,她却没有告诉段舒舒,这所谓的“情蛊”,实际上是魔宗内吸取男子阳气元寿的一种催情之物。
女子在吸取这些粉尘时,会在体内形成母蛊,通过与男子交欢,往男子体内引入孢子,这些孢子会不停的吸噬男子体内的灵力与修为,再下一次的交欢中,再渡给母蛊。
这还会让男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依赖感,造成一种爱恋的假象,而这正是段舒舒所需要的。
在唐昭雪的三观中,只要段舒舒过得好,她并不介意因此而掏空古月仙尊的身子,让他永远成为段舒舒的裙下之臣。
而就在段舒舒与唐昭雪腻在一处说悄悄话时,一只鹦鹉正扑打着翅膀,从头顶飞过。
可它不过是一只还没有进阶的动物罢了,所以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自然也没有发觉这只鹦鹉实际上拥有两个脑袋,而且正断断续续的学着她二人方才所说的话。
只见这只双头鹦鹉落在了一处窗台上,却被一只毛茸茸的白猫儿一把压住,像玩乐着自己的玩具一样,一根又一根的拨弄着它的羽毛,又侧耳倾听着它所传达的信息。
唐昭雪……魔宗之人……难怪,难怪……
小小白细细的梳理着这些消息,眼睛也随之变得凛然起来。
段舒舒身上有很多不可忽视的疑点,尤其是那本送给李一诺的《伏魔诀》。这是一部魔道心法,段舒舒一个普通的修仙女修,绝不可能越过界限,轻易得到属于魔道的东西。可眼下,唐昭雪的出现,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唐昭雪无疑会对李一诺不利,也就是说这趟任务中,自己又多了一个敌人,可以她现下的修为,又怎可能与之抗衡一二,想到这里,小小白不免又开始觉得头疼起来。
看来,是得想个办法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