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往往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尤为的缓慢冗长,直到暮色降临时,青儿一行人才相互依偎着回到了义庄。她们的面色不是很好,惨白中透着几分乌青,额际上渗着虚汗,身子也微微的颤栗着,如同伫立在凌冽寒风中的一支支枯槁。
小小白心痛的将她们一一送回了屋子,替她们清洗了身子,又请了女医来诊脉。可结论和预料中的一样,在李元富被交替感染的同时,她们也将会受到疾病的折磨,而她们是清楚这一点的,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如是做了。
小小白心有自责,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只道是李元富也是时候还债了。
她寻了一些时常到义庄里买香料的青/楼女子,希望借她们之口,在坊间大肆传播关于义庄里有人能治好花柳病的说法,这些青/楼女子素日里都受过小小白不少恩惠,如今每人还能领一些碎银子,于是,不过三日功夫,登门求医的人已是络绎不绝,甚至有人还说自己的病就是在那里治好的。
这样的话很快就传到了李元富的耳朵里,而眼下的他,早已是日益憔悴了。
那日,李元富离开肃青庵不久,行至半山腰时,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异香,接着,眼前的一切景象,就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就连传入耳朵里的风声树声,也变得出奇的空灵而飘渺。
他还看到一群身穿拖地长袍的妙龄女子,从树丛深处走到了眼前,她们用软软的呢喃告诉自己,她们是这里修道的野狐狸,只要能吸取男子的一丝元气,就能得道修成人形,所以,希望自己能助她们姐妹一臂之力。
也不知怎的,自己就这般稀里糊涂的就随她们进了树丛,在大量药物的作用下,享受了一日的逍遥。
可等他回府休息一夜过后,他的身子却出现了明显的异样。他立马就意识到不对劲,那所谓的异香,想必是某种能让人神智恍惚的香料,而那所谓的狐狸姐妹,分明就是一群染了病的凡人女子,是要将她们身上的病,传染给自己!可是,她们为何要这样做?
李元富虽心有不解,可更多的则是勃然大怒,他命人将皇城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可单凭他似梦非梦的记忆中,一群狐狸打扮的女子形象,哪里能轻易找出她们。
渐渐的,李元富也没多大的心思找人寻仇了,因为他的身上开始不断的冒出水泡,又变黑收缩,形成了一团腐肉,更是能隐隐的闻到一股恶臭。
他寻了许多良医,可无人保证能将这样的病治好,就连盖住腐味的香料也是配不出来的。而就在他心灰意冷时,竟是听说义庄中有人能治好花柳病。
他也听说过义庄中住着一群古怪女子的说法,心中不由的与那些狐狸精联系到了一起,而眼下,不得不怀疑她们又在作计将自己引进义庄里去。
可他心底不免藏着一丝侥幸心理,真切的希望自己的花柳病能得到治愈。于是,他带上了好几个家丁打手,来到了义庄中,若有情况,就直接将她们毒打一顿。
此时,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给自己把脉的小小白,青灰的袍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可一副脸大脖子粗的长相,实在是有够难看的,和记忆中那些一个个都模样俊俏,搔首弄姿的狐狸精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曾经睡过这副模样的女子,之前那些猜忌,跟着就消了大半。
“李公子染病不久,想要治愈的话,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只是,就不知道李公子能不能抗得住了。”自从消息散出去后,义庄中引了不少人前来请脉,小小白不外乎发一瓶掩盖腐臭的香料作了打发,她的目标只有李元富。
听了这样的话,李元富心中只剩兴奋,再没有什么能比治好花柳病更好的了,至于狐不狐狸精的,早已被自己抛在脑后了。“只要能治好这病,我什么都可以。”
小小白暗暗一喜,指了指厅中的木板,以及一碗黑黄黑黄的汤药。“我会将你身体上的腐肉剔除,再涂上特制的药草,你回府后将养三月,病可大除。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躺下去,把麻药喝了吧。”
听说过刮骨疗伤,剔肉化毒的,可眼下真真切切落在自己的身上时,李元富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可一想到往后不再受病痛的折磨,却又一咬牙将麻药喝了下去,反正这一次他带了不少家丁对手,相信这女人也不敢将他怎样。
呼噜呼噜一大口,李元富只觉头晕难耐,浑身发麻,再一刻,直接昏死了过去。只是他不知道,这麻药是由青儿亲自熬制,比寻常麻药的药性重得不是一分半分的。
小小白冷眼一笑,一旁的火炉正烧着一根根铁揪泥耙,映着小小白的面容,一片诡异与阴森,复仇的快/感让她狰狞的浅笑着。
她执起一把已经烧得通红的铁板,往李元富的臂膀上直直砍去,高温灼烧着他的肌肤,扭曲着又重新融合在了一处,接着是双手、双脚、鼻子、耳朵,一系列动作,像是切断一截白萝卜那般的干净利落,滴血不留。
她将人彘一样的李元富垂挂在半空,拿出铁揪,垂直穿过李元富的脸颊,就像原剧情中他对白霜儿做的那样,可更多的铁揪则是穿过了他的整个胸腹。小小白处理过不少尸体,她知道人体内各处内脏的位置,也知道从哪个位置,哪个角度插入铁揪,可以不用损伤人体的重要器/官,直管他生不如生、死不如死。
小小白只觉内心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