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刚才生气不是因为周一,是因为她在打破他们的生活规律。
听他说这话,伊念只是觉得心里有一道凉意。曾经的陆先生不会和她说这种话。她又在想曾经,想了又能怎样?
无所谓,他怎样对她都无所谓,她现在只要看着小糯米团子就行了。每个人都拥有的妈妈,因为刚有了妈妈,小糯米团子却高兴的睡梦里都唤着妈妈,她的心都紧着疼。
她让小糯米团子缺失了三年的母爱,是她的错。
“听懂我的话没有?”他看着她神色恍然,垂眸不语。
“嗯。”
她听懂了他的话,昨天说的,还有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听懂了。
小欣为陆禹舟盛西米露,眼角余光看到伊念的时候,脸上愕然,眼睛没顾着看手上盛的粥,粥全倒在她的手上了,疼得她龇牙咧嘴的把手上的勺子和碗都给扔了。
碗先掉在了桌面上,因为不平稳,旋转了几下,又摔到了地上,桌子上,地上都溅到了西米露,碗也会摔成碎片。
小欣惊慌失措,把头埋的很低,“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嗯,你下去吧。”
“先生,你不怪罪我么?这碗可是施华洛士奇水晶做的。”小欣又是愕然。
陆禹舟脸上漫不经心,“嗯,我是很喜欢这碗,碎了花钱再买就是了,碗的作用就是吃饭,这碗本来就是买来当摆设的。现在碎了,以后买好点材质的碗,更实用一点的。”
这碗也是摆设,他好像是话里有话,碗提到了摆设,刚才才告诫了她,她只是个摆设。把碗比喻成她,那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扔掉?
看着小欣手忙脚乱唯唯诺诺的眼角余光还是不时的看着陆禹舟,好像不相信陆禹舟会这么轻易的放了她一样。
桌子上现在撒了西米露,没法吃饭,她起身,到厨房里找到干净的抹布,擦拭着桌子。
小欣拿着还在处理地上的碎片,看到伊念在擦桌子的时候,急忙夺过伊念手里的抹布,“太太,您是不是想辞掉我?”
她只是帮忙擦个桌子,小欣误会了。
伊念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擦下桌子,好坐下吃饭。”
“太太,这是我该做的事,你抢了我该做的事情,就是想要辞掉我。”小欣防备的眼神看着伊念。
小欣还叫她太太,还以为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坐在桌子旁的另外两个人,陆父陆母,又恢复了木头的样子,只顾自己低头吃饭。
这么僵着,她想帮忙也不许,想要吃饭就得等一会了。
刚准备放弃那块抹布,陆禹舟眸光略过伊念,看着小欣,“把抹布给她。”
小欣迟疑,像是抹布有千斤重一般,小心翼翼的交在伊念的手上。
伊念对小欣浅笑了笑,拿过抹布,熟稔的擦着桌子。
陆禹舟刚才和小欣说话时,说的是抹布给她,并不是抹布给太太。也是,他们已经离婚了,她不了陆太太了。
擦桌子的时候,伊念脸上依旧挂着恬淡闲适的笑容,熟稔的动作,倒是让陆禹舟很诧异,她现在对桌子都可以带着微笑,唯独对他不会。
陆禹舟收回对伊念的视线。
伊念擦好了桌子,自己动手盛饭,坐下来。
陆禹舟没有抬起眼睑看她,“早上再和谁打电话?是不是身边有了其他男人?”他昨天就检查过,她有没有其他男人他知道,只是他不仅在乎她的身体,更在乎她的心是否是干净的。
“是安帧,打电话来确认我是否到了新加坡。”她像是妻子再向丈夫交待一般。
“如果你身边有其他的男人,要提前和我说一声。如果有别的男人,那就不用你做陆太太,不用给周一当后妈了。”他勾着眸子,声线清浅。
好像他是有人性的,在为她考虑。
见伊念眸子清亮,不语,陆禹舟削薄的唇角微微掀起,“我不想周一受到影响,更不想他再一次的失望。”
伊念淡淡的应了声,“嗯。”手上拿着的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呆在这里,她不自在,生怕一个一个动作一句话,再惹他生气。
早餐刚用完,周一睡眼惺忪,从楼梯上下来,他那小短腿,对他来说下楼梯,真的很困
难,伊念眼角余光扫到周一的时候,心惊慌了一下,赶紧上前抱起周一。
“宝宝,以后不许自己上下楼梯。”伊念板着脸,随即发现语气有点太冷硬了,放低了声音,柔声哄着,“这样太危险了,我会担心的。”
周一似懂非懂的眼神,点了点头,“哦。”
推开伊念,迈着小短腿,走到陆禹舟的身边,拉扯着他的裤管,声音软糯可怜兮兮的唤着,“拔拔,拔拔,周一起床了,拔拔不要生周一的气,周一保证下次不会了。”
周一真的很可爱。周一推开她的时候走向陆禹舟刹那,她是有些失落,对于周一来说,陆禹舟这个亲爸才是最重要的。
陆禹舟大掌捞起周一,“我去上班了,你在家里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许在乱跑了。”
周一眯起眼睛,眼睛像是初一的月牙儿,点着头,“嗯,周一会乖,不会乱跑,会听也也奶奶的话,还有麻麻的话。拔拔,下次可不能再把麻麻给漏掉了,周一有麻麻了。”
或许是母子之间的感应,周一才会这么喜欢伊念的。陆禹舟敛了敛眸色,视线扫了一眼伊念,“以后由你来照顾周一,照顾周一的事项,我放在了周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