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深看着伊念紧蹙眉心,抿着唇角不说话,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你别为我太难过。好在你爱上了陆禹舟,这样你就不会伤心了。”
这个时候,他说这种话,还在为她考虑。
“学长。”她没有劝动他,反而她快被他劝动了。
伊念脑海里搜罗这理由,“学长,你还有钟伯母,还有历侬,还有陆雪漫,那么多人在乎你,还有我……我也不希望你死。”
话音很低,还带着些许哽咽,眼眸雾气缭绕,忍着没掉下眼泪。
好像是爱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一样,鼻翼泛酸。
她这个样子,倒是让钟景深愣怔住了。伊念任性,会发脾气,生气了会像一只刺猬,会开心的大笑,不高兴了会去祸害人。就算当初离分手的是她,过错在她,她也是趾高气扬的说他配不上她,也没有像今天这样。
伊念看着钟景深,“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做手术还是有希望能康复的。”
良久,他才开合唇瓣,吐出一个字“好。”
听到他答应了,伊念如释重负。
在病房外听到他们谈话的陆雪漫脸上露出了笑容,伊念出病房找陆雪漫汇报情况。
陆雪漫扬着眉梢,“到底是因为他爱你,三言两语比我这磨破嘴皮子管用。”嘴角微微带着自嘲。
“雪漫,我希望能换一种方式爱他,或许他会接受你。”
“不是换一种方式,而是要换一种性格,更或者是换一张脸,那样就不是我了。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不要自己。”
这个逻辑,伊念听着蹙眉,她听不动。
只觉得人为什会这么奇怪,她那么伤害钟景深,钟景深却依然爱她那么深;陆雪漫爱钟景深,明明可以用命来换他健康,却不愿低头,失去自我。
下午两点,钟景深手术,伊念留在医院陪着陆雪漫一会。
手术做到一半的时候,病房里的护士焦急出来,找到她们。原因是今天医院里送来了车祸重伤的病人,输血用掉了大量的o型血,现在血库里的血不足,还需要一点才能够。保守估计要八百毫升。
她和陆雪漫都是o型血,一人四百毫升,最多就是头晕没力气,不会产生多大反应的。
抽完四百毫升,伊念站着都不稳。
好不容易站起来,跃入眼帘的男人,脸上线条紧绷着,嗜血的凤眸,带着凌冽的寒气,伸手捏着她的下颚,几乎要把她的下颚捏碎,“伊念,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原谅,自己老婆为了别的男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伊念吃痛蹙眉,“我们离婚,我就不是你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