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像个被抽掉灵魂的木偶,目光空洞,瞳里暗淡没有一丝生气。
在他怀里的她一动不动,陆禹舟双手禁锢着她的双肩,深邃溢满痛苦神色的眸紧张的看着她的脸,将她撤开怀里,直视着她的脸,目光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她抬手手上没有力气,拨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灵位前,抱着伊国还未入土的骨灰。紧紧的抱在怀里。
爷爷去世,是因为她……
她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一句话件。
陆禹舟看着她,担心她,上前扶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爷爷去世,不是你的错。”
“是你的错!”伊念眼底席上恨意,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龊。
伊念抱着骨灰坛,向门外迈步。
门外的黑衣人保镖,并排站着拦住她的去路。
伊念回身看着陆禹舟,双眸泛起血丝,冰冷的字音从齿缝中蹦出,“你想让我死在这么!”
陆禹舟眸光顿时一紧,心口呼吸凝滞。他怎么会想让她死?
“爷爷今天就该入土了,你把爷爷的骨灰放下,我陪着你一起,给爷爷送葬。”他看见她抱着骨灰坛,知道她舍不得伊国。
伊念狠狠剜着他,“你已经让我没有见到爷爷最后一面了。爷爷是我的爷爷,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碰爷爷!”
有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最后一个爱她的亲人也去世了……
陆禹舟黑曜的眸子紧着,上前,靠近她,“我不碰爷爷,你想要什么时候送爷爷走都行,只是你不要独自出门。”
“陆禹舟!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带爷爷离开这里!”伊念冷声说着,她的力气已经被掏空了。
怎么可以都不要呢?陆禹舟眸子愈发的紧着,伸手触碰她。
她身子后倾,避开他想靠近的手。
四年前,他们结婚,是因为她,因为她需要钱,宴会上喝的醉醺醺的,追着他,让他娶她。她需要钱,要保住伊氏。而她现在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伊氏了,不要陆太太的位置,就以为着不要他了……
她现在的情绪不能波动,他想顺着她,只是,任何事都能顺着她,这件事,他做不到。
陆禹舟看着伊念,“我已经让她们回去了。”
所以,她就没有非要离开这个家的理由了,他自欺欺人,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我把话已经说清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不用顾虑我,你想把你的薛姨接来住就住,接杨玥,把你的女人都接来,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不同意!”他眼底惊慌,声音冷厉。
伊念冷眼看他,“何必呢?”顿了顿,缓缓说着,“我们先分居吧。”
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她已经决定了,语气决然。她在他的面前,从未有个决定权,所以从未态度这么坚决过,不容商量。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答应离婚,她这么主动的把位置让出来,什么都不要,就等于是净身出户。若他想要孩子,杨玥也怀了。那一点的喜欢,怎么可能与青梅竹马的深爱相比呢?许是他大男子主义作祟,或许有其父就有其子,他也想女人无数。
伊念猜不到他的想法,也不想去猜。
沉默良久,陆禹舟薄唇微启,“你需要人照顾,你住着家里,我搬出去住。”
照顾她的情绪,他先退一步。
“我要回我自己家!”
她的态度还是这样的强硬,他拿她没辙,紧锁着眉心,眸光深邃含着无奈,“这里也是你的家。”
这里也是她的家,不,应该说是她一个住处,她曾经以为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原来陆晔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以为的幸福是短暂的。
伊家那栋小别墅,伊念住到二十岁,就被王芸鸠占鹊巢,曾经一度她以为没了家。现在她也不确定那栋别墅,到底还算不算家。一个家,没有家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住处而已。
两人间沉默,她像是在看厌恶的人一般,眼底满是嫌恶。
陆禹舟敛了眸色,“你若不住在这里,我不会同意分居。”
“陆先生,你到底想怎样?伊氏现在是你的了,我爷爷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你还想着我欠你的那几个亿?我净身出户,不要分你的财产,你的财产一半应该不止这几个亿而已吧。你为什么就不答应离婚呢?”伊念情绪未波动,一字一字浸染着疏离。
陆禹舟额角青筋跳动,凤眼眼尾勾着,嘴角划过凉意,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你这里还有我的种,要和我算的这么清楚?那你肚子里的怎么算?”
从伊念知道伊国去世,她便就是伤心愧疚,面对陆禹舟,听到他要孩子,伤心愧疚暂时被遗忘,气愤的瞪着他,眸子泛着血丝。
“陆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无耻?”伊念
咬牙切齿的说着。
“你这不是告诉我了么?”他宁愿惹她生气,也不要她和他划清界限,不愿意看他一眼,不和他说一句话。
“你今天必须搬走!”她撂下这句话,转身。他能答应分居了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她说说不过他,不费力气和他争了。他的话是想要告诉她,是不是她想要和他离婚,就要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权归他?
伊念抱着爷爷的骨灰坛子,上楼,回房间。
上楼后,她把房间反锁,抱着骨灰坛子蜷缩在床上。
陆禹舟跟着上楼,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