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跟着穆戎径直去了内堂,姜蕙听说乳娘到了,早已在门口等候。【..】

毕竟是养大穆戎的人,也不能轻视。

“嬷嬷路上辛劳了。”她扬起笑脸。

声音柔和,又带着一些甜,金嬷嬷不由自主就笑了,头一个感觉是这王妃不摆架子,那说明性子是很好的,她又朝姜蕙脸上看,这一看,惊为天人。

原来这王妃生得这般好看,难怪穆戎如此看重。

金嬷嬷忙道:“老奴见过娘娘,娘娘怀了孩子,快些坐下罢。”

姜蕙笑道:“平日里坐着的时候多,偶尔便要站起来走走呢。”

“娘娘说得是。”金嬷嬷笑着问,“刚才听殿下说,您胃口不好?”

姜蕙朝穆戎看一眼。

没想到他一来就与金嬷嬷说了。

金嬷嬷诚心拿穆戎打趣:“殿下不知多着急,寻常时候啊哪里会理会老奴,老奴来不来,走不走,他是一丁点儿不管的,老奴就说今儿咋回事啊,还来接老奴。”

穆戎脸有些发红,皱眉道:“乳娘,你啰嗦这些作甚?”

姜蕙掩着嘴笑。

金嬷嬷难得看他尴尬的样子,颇觉有趣,不过也不敢太过分,转而问起姜蕙:“娘娘每日现能吃多少饭?”

“就一小碗。”穆戎替她回答,“昨日只吃了晚饭,菜都没吃,乳娘,母后都说你有本事,你快些使出来给本王瞧瞧。”

金嬷嬷道:“欲速则不达,殿下莫心急,来,娘娘,咱们坐下慢慢说。”

姜蕙随她进去。

二人坐在椅子上,金嬷嬷问得会儿,拉了她的手,从掌心揉到手臂,又问道:“是有些严重,恐是瘦了几斤罢?”

她本来的脸都慢慢胖了,这几日又瘦下去。

皮肤也没有原先那么亮。

唯独一双眼睛仍是风情万种,转动间,若浮在水面上的光,极为耀眼。

金嬷嬷又低头看她那双手,手指修长笔直,再没有比这更好看的。

姜蕙回道:“是瘦了一些,有时候也饿得很,可看到吃的,又没有胃口了。嬷嬷,您真能治好?”

要是她可以回复到以前,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现在每一日都在为这个烦恼,临到吃饭,恨不得都要头疼呢。

“只能说叫娘娘好过一些。”金嬷嬷大致了解了,站起来往外面走,只见这儿的衡阳王府冷冷清清,除了摆些花盆,什么都没有,她摇摇头,“这可不好,娘娘还是把这儿布置了,该种的花木都种上,亭子也盖起来,池塘挖了种些荷花。”

这种时候,竟然要修葺王府?

姜蕙不解。

穆戎也疑惑的看向金嬷嬷。

金嬷嬷胸有成竹:“殿下与娘娘信老奴,就照着办。”

穆戎看向姜蕙。

姜蕙有些奇怪。

金嬷嬷此人,上辈子自己并没有见过她,想必沈寄柔去世后,金嬷嬷便离开了衡阳王府了,她想一想道:“假使嬷嬷觉得有用,我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又不是使力的事儿,她只要吩咐下去便行。

金嬷嬷唔了一声:“老奴现在去厨房。”

她告辞走了。

很是利落。

看着她背影,姜蕙笑起来:“金嬷嬷不太像宫里出来的。”

她一开始还怕金嬷嬷会是像皇太后那样不苟言笑的人,甚至往坏里想,会仗着养大穆戎的功劳,对自己指指点点,但金嬷嬷并没有,她的言行举止就像普通的老太太,还很干脆。

虽然是初次见面,她倒是挺喜欢金嬷嬷了。

穆戎想一想,笑了笑:“乳娘一直都是这样的。”

假使他的乳娘真讨人嫌,恐怕也不能把他养大,早被他想法子赶走了。

“如今她在,总有法子改善一些。”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蛋,怜惜道,“你要再不吃,不知得瘦成什么样。”

“怎么,殿下嫌我难看了?”她撇撇嘴儿。

穆戎道:“你不好起来,本王就是嫌。”

姜蕙拿开他的手,哼哼道:“我就知道你德性,能对我好几日呢?所以也不指望你,等我把孩儿生下来,儿不嫌母丑,早晚都要孩子陪着,我也满足了。”

穆戎挑眉道:“得了罢,到时定要哭鼻子说带孩子苦。”

姜蕙道:“有乳娘一同带的,能有多苦。”她用手指戳他胸口,“嫌弃我,离我远点儿。”

穆戎哈哈笑了,捉住她手指放在嘴边:“再胡说,小心本王咬你。”

姜蕙道:“你咬啊。”

穆戎真放进嘴里咬了一下。

姜蕙哎呦一声,拿出来一看,食指上赫然有个牙印。

“你,你还真咬人。”她吹自己的手指,“好疼。”

“你再胡说,我还咬。”他又来抓她。

两人正闹着,何远咳嗽一声,门开着,他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他这主子正跟王妃打情骂俏,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发话,只得弄出些声音引起主子注意。

穆戎果然住了手,看到何远恭敬的等着,他脸色也严肃起来,往外走出去。

二人去了书房。

何远回禀道:“刚才周知恭使人来说,已经找到那日与太子会面的人了。”

“哦?”穆戎颇感兴趣,“查出是谁没有?”

自打他又要留在京都,便知道太子定然难以容他,故而对他的行踪格外关注,前一阵子太子倒没什么动静,谁想到有日却突然出宫,与人在酒楼会面。

不过太子随身也有暗卫,他的人只能远观,也不知那二人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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