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掉,她就不敢看,匆匆行一礼,连句话都不能说,就要与他擦肩走过去。

岂料胳膊一紧,却被他抓住了。

沈寄柔讶然,低着头:“姜,姜公子。”

“原先那么有勇气,如今见到我,话也说不稳了?”姜辞语气淡淡。

沈寄柔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提这事儿,脸忍不住红了:“一时胡话,还请姜公子别介意。”

姜辞放开她,问道:“你真已经许了人家了?”

“母亲是这么打算的。”她抬起头四处看一眼,不见有旁人,只几个‘侍’卫立在远处,稍稍松了口气,轻声道,“上回的事情,姜公子还请忘了罢,都是我的错,原本也不该说的。”

她一时凭勇气向他表‘露’喜欢,一时又叫他忘了。

姜辞忽地有些恼火。

他原本心无一尘埃,除了家人,不曾牵挂别的姑娘,可她偏要来惹他,他数次做梦都梦到,今日见到她,原先也不想理,可不知怎得却是没有忍住。

现在她又对自己冷淡起来了。

他微微笑一笑:“你是得遇佳婿了,难怪,先前是还未许人罢?”

所以才来与他说这些。

沈寄柔忙道:“不,不是。”

“不是?”姜辞道,“那为何不先问问我,那日我还不曾给你确切的答案。”

沈寄柔一怔:“我只当你……再说,那婚事也是父亲母亲定下的,”她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假使可以,她倒是想扑到他怀里哭一哭,说她不愿嫁给那公子。

可她这样,只会引得他同情。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并不曾想要他的同情,为救她而娶他。

沈寄柔咬了咬嘴‘唇’:“我上回说的与这些都无关,姜公子若是肯,我自然高兴,若不肯,也不会有任何遗憾,我无旁的乞求,所以这事儿过去了,咱们就该当什么都没有了。”

她转过身,坚定得走了。

姜辞看着她背影,怅然若失,一时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做什么。

他难得有这样的‘迷’惘。

等到沈寄柔坐回去,胡如兰见她神‘色’奇怪,不由问道:“好好的去哪儿了?我刚才还在寻你呢。”

“只是坐久了走一走。”她脸有些红,异常的红。

胡如兰眉头皱了起来,莫非她刚才是‘私’下去见了姜辞不成?

她瞧沈寄柔一眼,手紧紧握住了帕子。

午时,众人留在王府用膳。

这厨子乃是宫里出来的御厨,手艺自是不凡,老太太吃得连声称赞:“哎哟,真是三生有幸能吃到这样的佳肴,就为这,我老婆子都想多住两日呢。”

“祖母愿意,住多久就行。”姜蕙笑。

老太太道:“以后定会住,只你才成亲,我这就不打搅了,只等过段日子,再来这儿,有更大的喜事。”

是期盼她生孩子了。

姜蕙有些害羞:“还在调养身子呢。”

“宫里就是讲究,其实咱们寻常人家哪个不是就这么生了,不过你这样,对身体定是好的,等明年。”她看向梁氏,“肯定就好了,到时你得来这儿照看阿蕙。”

梁氏眉开眼笑:“自然。”

作为母亲,都是一样的心思,希望孩子们子孙满堂。

气氛一直很好,众人说说笑笑的,只待到申时才走。

临走时,胡如兰与姜蕙耳语:“娘娘,这沈姑娘奇奇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因那件事受了影响,好几次看表哥呢,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与娘娘说一声。”

姜蕙讶然。

只这时沈寄柔已经告辞走了。

她皱了皱眉道:“兴许是误会罢。”

胡如兰道:“我也不知。”

众人都陆续走了。

姜蕙因这句话,有些心思,问金桂银桂,金桂道:“问问‘侍’卫便知。”

为安全,穆戎如今在府中放了不少护卫的。

后来真有‘侍’卫说见到沈寄柔跟姜辞在路上遇到的,还说了话,至于说了什么,他们不知,只看到姜辞拉了沈寄柔的胳膊。

两个人果然有什么!

姜蕙大为惊讶。

自己亲哥哥,竟然瞒着自己,一点不曾透‘露’呢。

见她一只手支着下颌发呆,穆戎过来拥住她,问道:“手里拿着笔也不写,在想什么?”

那笔上墨汁都滴下来。

他把笔从她手里拿了,搁在笔架上。

“为我哥哥。”姜蕙也不隐瞒,“好似与沈姑娘怎么了,我一点不知。”她跟他诉苦,“其实上回沈姑娘落水是哥哥救的,他今日来,只与你说话,与我半字没提,你说我能高兴吗?”

姜辞一直与她很亲密,无话不说的。

穆戎笑起来:“就为这个不高兴?那本王娶你,还瞒着母后好些事呢,怎么说?”

那倒是。

她与穆戎之间的,也没告诉姜辞。

可见涉及到男‘女’之事,谁都喜欢捂着不说。

她叹口气:“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喜欢上沈姑娘了,倒不是说沈姑娘不好,只怕祖父祖母都不同意呢,再有,沈姑娘好像都要定亲了?那可怎么办呢。”

“定亲算什么,又不是成亲。”穆戎道,“你哥哥喜欢,你就给他抢过来。”

姜蕙斜睨他一眼。

这确实是他的作风。

只不过,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的。

她也不知姜辞怎么想。

“改日我去问问。”她又拿起笔。

看她写诗词,穆戎道:“身子没有何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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