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端午节就要到了,姜蕙头一回在夫家过节,也不知王府里要置办些什么,故而今日起来用完早膳,就见了府中大管事并两位副管事。。
听过之后,才知王府与寻常人家一般,不过包些粽子,节日前后吃吃,再送与些亲戚,府中贴些天师符,而端午正宴都不用办,因是要去宫里,只晚上一桌,也是只管她与穆戎的口味。
姜蕙听完,松了口气,倒是省力气。
她一并‘交’予管事办,只叮嘱粽子晚些做,要吃新鲜的,又说了几样馅儿,这东西穆戎不爱吃,她也比较随意。
上午闲来无事,就把那香囊做好了,又编了个同心结接在下面,垂了两颗珠子。
在金桂身上一比划,倒是‘挺’好看。
等穆戎回来,就把它送与他。
做完这个,她又坐到书案前,让银桂磨墨。
金桂给她铺平了宣纸,一边好奇道:“娘娘要练字不成?”
“园中空落落的,着实是难看,是该要布置一下了。”她提笔沾了墨水,写了几行字下来。
看来已是想了一阵子,金桂只见她写了‘花’盆八十八盆,朱蕉,杜鹃,海棠,棕竹,一叶兰,茉莉,昙‘花’,有十几样‘花’,亭子两座,一是铜亭,一是石亭,荷‘花’池一方,曲水桥一座。
金桂看得津津有味,想想这些都建出来,该有多好看。
谁料到,姜蕙写到一半不写了,忽地叹口气。
金桂不知为何。
姜蕙道:“也不知住多久呢,‘花’这些功夫,指不定当天又走了,罢了……”她在‘花’盆上圈了一下,“就要这些罢。”
鲜‘花’叫人看着愉悦,勉强凑活。
“拿去给蔡副管事。”她给银桂。
银桂领命。
出去时,水蓉正巧进来。
二人差点撞上。
金桂皱了皱眉:“有什么事儿,急慌慌的?”
水蓉微微一笑,上来道歉:“见过娘娘,是奴婢冒失,不过奴婢有一事禀报。”
姜蕙转过来看向她。
她垂下头:“奴婢瞧着‘玉’湖这几日不安分,总在‘门’口东张西望的,不好好当差不说,今儿早上见到殿下,要不是奴婢拦着,她兴许都要撞上去了。娘娘,奴婢看她是心存不轨。”
姜蕙对‘玉’湖这个名字不算陌生,当初刚入王府,张婆子就说她口出不逊,这人嘛,她脑中回忆了一下,生得有几分姿‘色’,看眼神动作,也确实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故而她没有留她在身边。
“你下去罢。”她没有表现出态度,就让水蓉退下了。
金桂忙道:“今儿早上服‘侍’娘娘,奴婢也不曾发现,还请娘娘恕罪。”
姜蕙淡淡道:“这事儿早晚都得有。”
穆戎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貌,别说还年轻呢,就是再过十年,往他身上扑的也不会少,再说,人往高处走,像‘玉’湖这样的人,自然不会甘心做一辈子奴婢。
“可要奴婢派人盯着她?”金桂询问。
姜蕙微微一笑:“不用。”
金桂奇怪,要是寻常正室,早就死盯着这等不安分的东西了,怎得自家娘娘毫不在意?
她不太明白。
后来一想,那‘玉’湖再生得如何漂亮,比起娘娘,仍是差了一截的,除非殿下眼睛瞎了,才看得上她。
她又不担心了。
等到穆戎回来,已是到傍晚。
姜蕙迎上去,给他脱外袍,他这人爱干净,自打去衙‘门’后,回来头一件事总是要清洗的,故而一早净室就备了热水。
她‘春’葱十指灵巧的落在腰间,给他解腰带,一副专心的样子,穆戎嘴角弯起来,想到路上,为马上能见到她,自己愉快的心情,果然娶了妻子是不一样了。
突然就多了莫名的牵挂。
他伸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凑过去亲她。
姜蕙仰着头,承受他的索取。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去了净室。
金桂过来轻声道:“娘娘,‘玉’湖就在外面呢,瞧那身打扮!”
她虽然不担心了,可看到‘玉’湖这样,着实忍不下去。
真把王妃当死的?
姜蕙透过窗口往外一瞧,果见‘玉’湖穿得‘花’枝招展,那脸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打扮的极是美‘艳’,她忍不住笑起来,这人倒真是有野心,可也真的不够聪明。
就这脑子,她更是懒得管了。
反正,便是要管,又能拦得住几个‘女’人?
对穆戎,她总是有几分了解的。
说实话,他这样的男人,真想要旁的‘女’人,她拦不住,要她哭着求着让穆戎只喜欢她一个人,那也不可能,便是可能,他真的有外心了,只会厌恶她这般的软弱。
他不是个会可怜‘女’人的男人。
他也不是那么有耐心的男人。
她能做的,只是坐好自己这个位置。
穆戎换好衣服出来,她拿了香囊过去。
“下午才做好的。”她给他瞧。
穆戎很满意:“‘挺’好看。”又见到下面的结,询问,“怎么跟做给宝儿的不一样?”
她斜睨他一眼:“殿下又不是孩子。”
他哦了一声:“原来做给本王的,也罢,看你一片心意,给本王戴上。”
姜蕙嘴角一挑,死要面子的,还装呢,她给他挂在腰间,一边道:“这结是同心结,殿下竟也不识,戴了,便是要与妾身永结同心的。”她说完,心情有些复杂,